“休我?!”宫氏听得柳眉倒竖,“你怎能休我?我为婆婆送过葬,又没有娘家,我还给你生了女儿,你休了我,叫女儿如何办?你休不得我!”
冯兴桂眉头一皱:“如此说来,他们在这处所还逗留了挺久嘛。没人在九市见过他们么?”
章放顿时就解释给他听了:章家老迈章敬长年驻守辽东,对朝廷忠心耿耿――不管朝廷被骗权的是谁――-朝廷对他始终不冷不热的,但他无怨无悔。燕王是个好王爷,最是赏识章敬如许的忠臣了,故意靠近,但章敬怕被人说他与燕王结党,就不肯理睬,燕王也不在乎,以为忠臣总要有些风骨的,因而为了表达对忠臣的赏识,就派人看章敬他爹来了,送了些上好的药材,又留了些财物(章放紧接着将事前筹办好的物证摆了出来),但章寂以为暗里与藩王来往是不对的,收下贵重礼品更是不对,就很活力地回绝了。送礼的人见他油盐不进,又防着他们不肯让他们捎信给儿子,也恼了,感觉章家人孤负了燕王的美意,就气冲冲地丢下礼品走了。
钟玉荣嘲笑:“章百户,你这又是何必?前头就是斑斓出息了,你又何必跟本身过不去?”
门外的人在腹诽:“你一到处所,找到了章家人,就立即回城住进堆栈,连日喝酒作乐,还勾搭上个小孀妇相陪,把事情都丢给别人做,你只动动嘴皮子就算了。即便裴老三返来早了,也见不到你,如果来晚了,天晓得你又干啥去了,却只在这里抱怨别人!”但他只是在内心想想,没胆量说出来。这位总旗大人固然行事荒唐,可挡不住人家背景硬!传闻是冯家的侄儿,跟冯兆中冯千户还是要好的堂兄弟,有传言说锦衣卫里一个资格颇老又立过很多功绩的校尉,只因为对冯兴桂略有些怠慢,就被冯千户以渎职的罪名开除了,连新近立下的功绩都归了别人。这事一出,锦衣卫里无人再敢小瞧冯千户,他一个小人物,还是别触怒了冯总旗如许的红人才好。
钟玉荣轻嗤一声:“行了・又不是头一回办差,我还不懂么?从速趴下吧!”
章放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燕王不是为了皋牢章敬才来的,章敬也没有投奔燕王,章家更是态度果断,风格朴重――谁都没有犯弊端。钟玉荣听得眉头直皱,一时又找不到马脚,顿时堕入苦思。
钟玉荣嗤笑:“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你放心,他不过就是摆摆下属架子,罚你几板子罢了还不敢对你如何,你就当他在发疯好了。等归去了,你把这些事都上报冯千户,冯千户不象他是个草包,只会不懂装懂,听了你的回话,就晓得短短两日以内能探听到这么多动静,已是极可贵了若他还要因那草包几句抱怨,就把你投置闲散,那你还不如在家歇着呢也免得服侍这些眼妙手低没半点真本领的官宦后辈!”
裴老三有些游移:“你说这会不会是冯千户的意义?我传闻冯家早故意要掌兵权,辽东那边可有雄师呢,如果能夺得辽东兵权,他们还怕甚么燕王?”
冯兴桂骂道:“德庆这类小处所,北平能有甚么人会来?即便来了,也跟燕王府脱不了干系!你既探听到了他们的行迹,可晓得他们在德庆都干了些甚么?去了甚么处所?见了甚么人?眼下又在那里?!”
宫氏表情正愁闷,闻言没好气地说:“二爷,你再骂我也不会改主张的,我毫不会让你在疆场上送掉性命,江千户一日不放你,我就缠他一日。”
冯兴桂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碗,问:“如何?可有查到李家船高低来的那帮人是不是到了德庆见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