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抱怨了。”章寂道,“若不是阿启泄漏了口风,这会子圣上也不会罚他,我们一家就没了出京的来由。即便眼下风景一时,今后的结局倒是不好说。”
章寂叹道:“太子都没了,更何况是吴王呢?杀一个还是杀两个,有甚么不同?”他看向常森:“圣上该不会真的让越王当太子吧?”
章寂心知肚明,微微苦笑:“确切如此。”慎重将圣旨交给了次子,命他好生供起来,昂首看了看本身地点的屋子,叹了口气,对常森道:“三哥如果不赶着归去,不如进内堂用茶吧?”
章寂感慨道:“怪不得我出来的时候,瞥见兵部的王侍郎一身血污地被拖进了隔壁的死牢,我还觉得是目炫认错了人,本来真是他!”
“我也是要走的。”常森无法隧道,“我已经领了旨,后日就要启程北上,圣上命我去北平助燕王练兵,兵部委任文书已经下来了。现在二哥在西北练兵,我在北平,妹夫与小四儿去辽东与阿敬汇合,若京中有甚么变故,也能避开些,但mm和家里其别人恐怕就要多担些风险了。”
常氏张口结舌,震惊不已,半晌才道:“如果我的亲上甥找上门来,我断不会就这么把人打发走的。好歹要给他寻个安妥的去处,或是留下联络的体例,总比今后不知他下落强啊!”
前来宣读圣旨的是常氏的亲兄长常森,并没有宫中的使者,倒也不担忧宫氏的话会泄漏出去,引来祸害,但章寂与常氏的神采都很欠都雅。他们素知这个媳妇私心重,不识大抵,却没想到她当着外人的面也会犯了胡涂,常森与章家再靠近,也是前来宣读圣旨的天使,宫氏这话就算没肇事,也是丢章家的脸。
章寂点头道:“你理睬他们做甚么?从速给我把那件新做的玄色常服拿出来,我好穿戴进宫谢恩。”
常森插嘴道:“你们俩就别再争辩这些有的没的了,圣上已经派了人去寻觅太孙下落,只要太孙安然返来,统统好说,即便他没有救出太孙,圣上旨意已下,也不会再减轻措置了。你们有这闲心,还是想想该如何进宫谢恩吧!”
常森没在乎,只是淡淡地收起了圣旨,交给章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有这个成果,已是圣上开恩了。”
章寂听出几分深意:“那圣上如何说?”
章寂道:“我爵位已除,那里另有资格进宫谢恩?不如上表吧?”常氏则问:“太孙还没找到么?不是说沈李两家把人接走了?圣上派人垂询,他们另有甚么不好说的?”
天子已经醒过来了,也传闻了太子谋反失利一事的后续生长,当然也少不了太孙的行迹之谜。天子身边还是有几个可托赖之人的,他只是脾气比较仁慈,却不是傻子,怎会让皇后吕氏与越王节制住皇宫大权?他敏捷采纳了行动,囚禁了皇后,并假借皇后的号令传召越王及皇后所出的其他皇子进宫。此中只要越王一个感遭到异状,装病不肯奉召,趁着传旨的内侍回宫复命之机,带着几个亲信分开王府,消逝在都城的某个角落。
“废料!要你何用?!”沈氏气得浑身颤栗,更多的是惊骇。
常森踌躇了一下,抬高声音道:“圣上深恨越王,一定会承诺,恐怕是筹算从越王的同母弟中择一为储,但究竟选衡王还是徐王,我也不晓得。冯家正在忙活这件事呢,京中怕是又要动乱起来了。你们能早一日走,就早一日走,免得被卷进这件事里,脱不得身。”
常氏震惊不已:“莫非……莫非皇后与越王竟如此大逆不道?!”
但南乡侯的爵位到底是被肃除了,常氏的诰命也不例外,侯府是上赐的,是以章家人需求在十天以内清算好行李,离府回籍。圣旨既没说要抄家,也没说要罚金,章家人凭着多年来积累的家底,到了故乡也能够过上充足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