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是他的原因么?母亲身焚是为了他,东宫高低人等也是因他而死……白文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度睁眼看向白文考:“那张宫人……”
白文考赶紧道:“燕王兄天然是要拦的,只是苦于没有充足的大义名份。兄长,你是先帝亲封的皇太孙,朝野俱知的。除了你,另有谁有充足的资格将建文拉下皇位?在此国度危难的时候,你真的不能自暴自弃啊!”
白文至苦笑着点头:“为了我一人,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我另有甚么脸面说要重回都城,夺回皇位?只怕到时候血雨腥风,为我而死的人就更多了!”他含泪握住白文考的手:“好兄弟,我现在不希冀别的,只求能有平静日子过就行。燕王兄让你来,是为了助我夺嫡么?你归去跟他说吧,不要再为我费这个心了・不值得。”
只是再转头细想弟弟的话,他又不由得怔了怔,只感觉对方话中的含义直叫人胆战心惊,难不成……那日母亲竟是在东宫中大开杀戒么?他看向胡四海,后者避开了视野:“殿下,娘娘统统都是为了您啊,如有晓得内幕的宫人存活,您就伤害了!”
“这件事需得先问了,殿下才气决定要不要跟广安王去呢!”胡四海转向白文考,“叨教广安王殿下,既然你在燕郡王那边住了这么多年,燕郡王又需求一个大义名份,那为甚么不找您呢?您也是悼仁太子之子,太孙下落不明,您身为先帝亲孙,一定就做不得阿谁大义,可您却放着斑斓出息不顾,现在反来寻觅太孙殿下,是不是・・・・・・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内幕?!”
“别说了!”白文至红了眼,“我也是朱家子孙,怎能坐视国度陷于危难?你甚么时候走?我跟章家说一声,顿时就随你去北平!”
白文至皱了皱眉:“要问甚么,路上不能问么?”
白文至一愣,还将来得及沉思,白文考便抢先拭泪道:“你们才走,母亲就・・・・・・就自焚了!那里来得及?她又不准旁人拦着,她身边的宫人还帮着烧妯。章四叔折返时我身上都着火了,是他冒死将我救下的。我本不肯随他分开,但他非常刚强,还说若我不走,他就陪着我一块儿死,也免得今后到了地府之下,无脸见父亲。我怎能扳连了他?是以便只好随他拜别了。只是他让人送我出宫,却又再折返去救吴王叔。过后我晓得他在宫中被擒内心实在惭愧,若不是为了救我,也许章四叔还来得及救出吴王叔安然分开・`・・・・”
白文考也严厉隧道:“兄长,你莫非忘了父亲的冤情,忘了母亲的遗言么?!若你感觉对不住那些为你而死的人,正该昂扬向上,为他们出一口气才是!若你就此自暴自弃,岂不等因而让他们白白死了?!”
白文至勉强笑道:“这也是机遇偶合了,谁也没想到文龙表兄会在当时候拜访吉安陈氏。”
白文考感喟着安抚他道:“这都是建文帝与冯家的错・兄长千万别放在心上。等今后你重回都城,夺回皇位,就能让他们血债血偿了!”
白文考含泪道:“母亲说了,她腿上有伤,找人做替人是必然会被人看出来的,倒不如捐躯本身,换得兄长逃出世天。只要兄永今后能有出头那日,她便是死,也心甘甘心了。为了确保动静不至泄漏东宫女眷……都殉了,不肯意殉的也叫大宫女们杀了,只要几名粗使宫人逃了出去,那一日的大火・・・…真如恶梦般!”他摸了摸本身脸上的伤疤,一脸不堪回顾的模样。
白文至不忍地移开了视野,兄弟俩三年前别离时均是容颜清秀的少年白文考长相肖母,小时候乃至比他还要姣美些――本日再聚,面孔已是天差地别,弟弟的话虽平平,却不知掩蔽了多少险恶,此时现在,贰心中对远方的章启又再添了几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