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对于亲生女儿病了十天都没来看望过一次的所谓父亲没多少尊敬之意,只是还要在人前装模作样,便扮作委曲的模样低头绞帕子,也不消跟二伯父见礼了。
明鸾却不想跟沈氏独处,忙下床拉住她的手笑道:“丹凤女人是真的恼了我了,不然又怎的丢下东西就走?”
“好你个章文骥,连哥哥都编排上了!”先前那少年举拳捶了他一下,兄弟俩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章三爷却仿佛还感觉不敷,持续骂她:“如何?莫非我委曲你了?你装出这副模样是要哄谁?!”
元凤拉着弟妹们起家向她见礼:“四婶。”明鸾也跟着施礼了,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细心打量了这位四婶一眼,见她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生得纤细袅娜,面貌美丽,只是神采有些过于惨白了,却只涂了极薄的一层粉,唇上也没多少胭脂,显得气色不大好,但她一脸笑意盈盈的,满身都带着喜气,倒也不会让人感觉暗淡。
明鸾好想翻白眼,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这亲爹至于吗?小题高文!明天但是他老妈生日,他也不懂说些喜庆话讨人欢乐,当着百口人的面就摆起威风来了。他知不晓得现在是甚么时候了?自家都快大祸临头了,他还盯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丹凤神采有些丢脸:“大女人在这屋里梳头,也是借用我们姐妹的东西。”
“皇宫大火,御林军在宫里搜到四爷,说他擅闯乾清宫企图不轨,当场拿住了,大理寺说侯爷纵子行凶,必有所谋,便把侯爷也捉去了!”
南乡侯夫人顿时晕了畴昔,四奶奶更是摇摇欲坠,屋子里的人都乱成一团。明鸾心知是东宫事发,转头向外看去,只见沈氏正神采惨白地倚着博古罩,神采怔忡。
陈氏道:“石家的信使只说仆人不能来了,别的倒没多说。”
顷刻间,明鸾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动机,身材已先一步行动了。她敏捷坐回罗汉床边,恰好处于一个不至于显得太失礼却又刚好拦住沈氏的手去处的位置,脸上暴露更加天真的笑容,双眼眨呀眨的,一脸的猎奇懵懂:“大伯娘还会梳头?我平时的头发都是红绫给我梳的,大伯娘也会么?”
元凤微微皱了眉,丢开手不睬了。
不消说,这个必然就是亲爹了。
明鸾持续低头装小不幸。她还不认得人呢,能装多久就装多久。
章三爷见她不吭声,又要开口骂,中间章二爷便说话了:“好了,三弟,鸾丫头年纪还小呢,你渐渐教就是了。本日是母亲大喜之日,有甚么话今后再说吧。”
沈氏忙道:“三丫头,可不准无礼!丹凤女人是夫人跟前服侍的人,非普通奴婢可比,你怎能怠慢了她?”
明鸾百无聊赖地呆坐,除了偶尔跟元凤搭两句话,也不参与别人的谈笑,更不到南乡侯夫人跟前凑趣。元凤开初还担忧她是不是还没歇过来,但因为别的弟妹们纷繁来找大姐姐说话,也就顾不上她了。不一会儿,先前小声嘀咕的阿谁年青妇人凑了过来,笑道:“好热烈,都在说甚么呢?”
四奶奶红了脸,抿嘴笑道:“没事,大女人,你别多嘴,免得夫人担忧。”
中间一个年纪稍长的少年笑着说:“四婶怕是惦记取四叔呢,放心,四叔很快就下差返来了,到时候四婶的气色顿时就会变好的!”
明鸾猜想这小女孩大抵就是庶出的四女人,应当是二房的孩子,好笑这个家里嫡嫡庶庶、各房各户的明争暗斗不休,却不晓得外头已经是暴风暴雨。章玉翟刚才还在耍心计想要谋石家的婚事,可现在石家较着有划清边界的征象,别说攀亲了,先担忧会不会结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