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轻咳一声,见殿内只剩下本身和太孙以及胡四海三人,便抬高声音道:“宫中起火时,翰之带人奥妙潜了出去,命臣安插在宫内的人手帮着将朱允诓到此处绑起来烧死了。翰之和他身边的人都亲眼看着朱允被烧成黑炭,确认无误。”
“陛下谈笑了,臣也是担忧他行事鲁莽,会伤到本身,那里是真要罚他。”燕王转了话题,“朱允死了,陛下今后也能放心,这事儿也就罢了。只是吕太后与衡、徐二王,以及朱允所出三子,都被我们的人扣住了,要如何措置,还要陛下拿主张。”
太孙忙应了,又问:“要宣布甚么事?”
燕王摆摆手:“陛下还年青呢,不免有些思虑不周之处,算不得甚么。臣已经命人传召文武大臣上朝一会儿陛下就去露个面,宣布几件事,安抚一下他们,就把他们打发走吧。接下来还要预备陛下即位之事,有的是事情要忙呢。”
燕王浅笑道:“这如何一样呢?陛下宅心仁厚,却也要奖惩清楚,这不是天子一怒,伏尸千里而是让罪有应得之人获得他们该得的了局。不然,大家都觉得本身即便叛变君主,也能依仗君主的仁慈逃得性命,今后那里还会有畏敬之心?”
燕王侧身避开,正色道:“陛下,臣既然已经改口了,陛下也当正视本身身份的窜改才是。您现在已是一国之君,顿时就要即位为帝了,待臣下不成再如此客气。”
太孙吃了一惊:“弟弟怎能冒这么大的险?!”但他对于大仇敌的死还是很欢畅的:“好弟弟,他总算为父亲母亲报了仇了!只是为何不等我一等?我也想亲手杀了朱允!”
章寂沉吟着,还未承诺,那边厢章敬已经派人过来了。
太孙忙道:“王叔言重了,侄儿怎会不晓得事情轻重?何况侄儿本来也没筹算对他们从重发落。”说罢叹了口气:“当年建文帝夺位,有多少世家勋贵一夕之间式微?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侄儿毫不会学他那样残暴!”
太孙迟疑不定:“我・・・…我不想宽纵了他们,可如果世人非议……”
章寂瞥了他一眼:“周姨娘陪着沈氏在江宁庄子上待着呢。大件的行李也在那边,别的也没甚么了。你要接人能够,我让人给你带路,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沈氏不肖,她娘家人也是我章家死仇,现在你二弟远在西南,二弟妹叫沈家人害了,三弟丢了性命,你若还象畴前那般将沈氏当作是眸子子似的宝贝,我还是不踏进你那新宅子的好,免得今后活力!”
燕王心中悄悄点头,只感觉太孙还是柔嫩寡断,都敢起兵将天子拉上马来了,还顾虑甚么世人非议?吕太后先有纵子谋逆之举,若不是先帝去得早,她也许连后位都保不住,又不是亲祖母,有甚么孝不孝的?如果轻纵了她,岂不是愧对惨死的悼仁太子?
燕王雄师攻入皇城时,太孙还带着侍从远在百里以外的火线,接到燕王急信日夜兼程赶来,身材已经非常劳累了。但他看着自小长大的宫院,内心也是感慨万千。宫人中有很多仍然感念悼仁太子佳耦的旧人,闻讯赶来拜见,他一个一个认下去,提及旧事,心中非常伤感,当即便留下了几个曾经服侍过先帝元后――-也就他亲祖母的老宫人,至于其他内侍宫女,则全交由胡四海打发了。他虽是个仁善的性子,却不是傻瓜,燕王再三提示他要谨慎宫中另有建文余党,他当然不会让本身堕入伤害当中。
太孙闻言寂然:“王叔说得对,是侄儿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