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甭忙着说这个!照着四九城里场面上办事的端方,猫儿爷,我得先借您府上纸笔一用!”
估摸着还是那句玩意行中的老话说得准――玩意到头一声嗨,眼缘合衬一家容。猫儿爷竟然一眼就相中了这只蜜狗,当下便掏钱把那蜜狗买回了家。
搁在调教玩意的行当里头,拿着调教出来取物叼珠本领的玩意上旁人家中盗取财物,被人叫做背仓。但凡是做这背仓买卖的时候叫人当场抓住,先来一顿臭揍指定是理所当然,捎带手的还得把这做背仓买卖的人物搁在四九城里玩家面前显形示众!
翻手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小攮子,胡千里冷着面孔低声哼道:“方才火正门堂口有人耍弄背仓的技术,虽说是没能到手,可也惊扰得火正门中高低人等四周巡查。可巧......捡着了这么个物件,猫儿爷,您瞅着这物件眼熟么?”
只是眨巴眼的工夫,猫儿爷猛地从自家宅门前的石阶上蹦了起来,扯开了嗓门冲着胡千里嚎叫道:“你们......你们攒局........攒局算计我?!”
“那.......到底是个甚么事由?”
用力转悠着眸子子,猫儿爷不得不朝着胡千里微微一拱手:“胡......胡爷,您火正门里攒这么个局,到底是瞧上我手里头甚么玩意了?您可甭说是那只蜜狗?!”
打从鼻孔里嗤笑一声。那丁壮男人手里头抓着的南部式手枪再次指向了猫儿爷的脖颈子:“包涵?我倒是能包涵了你,可这差使还真就没法包涵你!明儿天一亮,那清华园里的教书先生就得从火正门堂口取了那份手札发卖出去,跟他照面儿的也都是些四九城里数得着的人物。这如果手札到了那些人物手里,估摸着关外可就得不承平。我这北府造办处怕也得翻天覆地!到时候......我落不着好,你倒是觉着你能好哪儿去?”
平常蜜狗身上皮帽色杂、毛绒不厚,拿来做了皮衣、皮帽也都算不上保暖,哪怕是下本钱、花力量把蜜狗皮帽染色以后,一眼瞧畴昔也都觉着毛色不匀,比紫貂之类的外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压根都叫不上代价。
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南部式手枪指向了镇静失措的猫儿爷。那丁壮男人嘲笑着低喝道:“你这只猫儿还真敢揣摩?坏了爷的差使,就这么一张嘴就想脱身不是?摆布今儿是轰动了那些个火正门里的人物,今儿就借你一条小命奉告他们,甭想着能搁北府造办处的人物跟前耍横充楞!”
哪怕就是趁着这会儿夜深人静的档口脚底抹油出城逃命,怕也是走不出多远,就得叫那些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北府造办处狠角儿给追上,还是也得是一命呜呼!
也都不晓得是猝不及防、又或许是天太黑压根都没瞧见猫儿爷的行动,那丁壮男人愣是叫猫儿爷玩了命捅出去的一刀扎进了心口,连吭都没吭一声便坐倒在地。一手捂着心口上那把猫儿爷压根都没拔出来的小攮子,一手抓着的南部式手枪却还是颤巍巍地再次指向了猫儿爷。
眼瞅着那丁壮男人眼神中的阴鸷神采越来越重。猫儿爷狠狠一咬牙,翻手捏住了那蜜狗的脖颈子,用力把蜜狗的脑袋按到了重新翻开的紫檀木匣子里,口中念念有词地嘀咕起来:“我的宝贝儿,这回可当真是性命交关的活儿,你但是不能再失风走空了啊!细心闻闻.......去给我叼返来!”
连惊带吓,捎带着还心疼着本身这点靠着偷鸡摸狗手腕攒下的产业,猫儿爷双头捧首坐在冰冷的石头台阶上,脑筋倒是乱糟糟啥也想不明白,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叹着气。可也就在猫儿爷一筹莫中的档口,一个听来很有些冷硬干涩的声音,倒是猛地在猫儿爷身前响了起来:“猫儿爷,这大早晨的,您这是在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