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明知纳九爷的话极有事理,但紧紧握着那只兽牙符的相有豹却老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舒展着眉头在议事屋子里转悠了几个来回以后,相有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烦躁,闷头吭哧着说了一句:“几位师叔,我还是.......我去那孩子躺着的屋里瞧瞧去!”
忙不迭地伸手朝着相有豹托在了掌心的兽牙符抓了畴昔,那半大孩子急声尖叫道:“还给我.......”
低头瞧了瞧纳兰端着的那针线簸箩里带血的粗布与穿戴丝线的缝衣针,相有豹沉默着点了点头,却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半大孩子歇着的屋子。
“没了.......全都没了.......柳叶屯三十九户人家、八十七口儿人,就活出来我一个.......老相爷腿上叫小日本子打了一枪.......跑不动了.......把兽牙符给了我叫我先跑.......我藏在草窠子里.......老相爷叫几个小日本子拿刺刀给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浏览。)
眼瞅着这半大孩子一个呼噜接着一个呼噜地睡得苦涩,纳九爷等人哪怕再是焦急,也只能交代了九猴儿领着几个心细些的小门徒把那半大孩子身上虱子窝般的衣裳扒拉下来,再烧了几桶热水替那半大孩子擦洗了身子以后,谨慎翼翼搭到一间和缓屋子里盖上被子安息。
深吸了一口气。相有豹微微闭上了眼睛,把那一口气憋在胸腔子里头好久以后,方才慢悠悠地吐了出来........
迎着相有豹紧走了几步,纳兰低声朝着勘堪止住了脚步的相有豹说道:“这会儿出来也白搭,那孩子压根都没个要醒来的模样。方才我细心瞧过了,那孩子脚底下的血泡都是一个摞着一个。一双手也全都是树枝藤条划拉出来的血口儿。估摸着这孩子这段光阴是没少遭罪.......”
忙不迭地站起了身子,九猴儿悄声朝着相有豹说道:“方才纳兰姐给这孩子挑脚上的血泡子,这孩子倒是还晓得动换、皱眉,估摸着是没大碍.......”
微微皱着眉头,胡千里嘬着牙花子踌躇半晌,方才沉吟着朝相有豹说道:“有豹,这如果照着你这说法。这兽牙符就该是你徒弟贴身戴着的物件才对。照着火正门中的老端方,但凡是得着了兽牙符的火正门中弟子,向来就是符不离身。如果人、符两散........”
耳听着相有豹的声音垂垂降落了下去,纳九爷舒展着眉头感喟一声:“唉......有豹,你心疼焦急你徒弟的下落,我又何尝不焦急心疼我这位师哥?!眼面前既然已经能得着了你徒弟亲手做的兽牙符。那我们就得稳住了阵脚,等着那带了兽牙符寻上门来的孩子醒了,天然就能有你徒弟的准信!”
几近要把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相有豹几近是厉声朝着那木木瞪瞪的半大孩子吼道:“把话说囫囵了!我徒弟现在人在哪儿?!”
也都不等相有豹说话,纳兰已经侧身让过了相有豹,径直朝着伙房的方向走去。
仿佛是早晓得相有豹会要去那半大孩子躺着的屋子,相有豹才刚走到那半大孩子躺着的屋子附近,纳兰已然轻手重脚地撩开了那间屋子门前挂着的厚布门帘,一手端着个小小的针线簸箩、一手抬手朝着相有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在安设好了这些琐事以后,纳九爷攥着九猴儿打那半大孩子身上得来的兽牙符,翻来覆去地看过了好半天以后,方才抬手把那兽牙符递到了侯在本身身边的相有豹手中:“有豹,你细心瞅瞅这兽牙符上的印记,是你徒弟刻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