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头说着话,那打头的碎催扭头直奔了段爷住着的小院里。不过是半晌的工夫过后,那打头挡驾的碎催已然双手空空的从院子里小跑着奔回了胡千里跟前,侧着身子朝胡千里恭声说道:“这位爷,段爷有请!”
就这么一副场面,任谁瞧见了都得觉着段爷这是病入膏肓,指不定啥时候一口气倒腾不上来,那就得麻溜儿的跟着牛头马面上阎罗殿前走一遭!
猛地瞪圆了眼睛,段爷几近是厉声朝着胡千里叫道:“左......姓左的那家伙跑了?”
“我火正门里跟昌平驼行有友情,这事儿段爷您横是晓得?也就是今儿晌午的工夫,昌平驼行里接来了位脸生的主顾,要从茅草胡同里头一处宅子里策应一批红货奔了口外!昌平驼行的路老把头瞧着这批红货数量太多、实在是烫手,也就回了这趟买卖!段爷,您猜猜这些红货还能在茅草胡同那宅子里存多久?”
惨笑半声。段爷很有些答非所问地应道:“这话可就得分跟谁说了......胡爷,您该是个明白人不是?这还用得着我把话说到头儿?!”
只一看是胡千里拜访,本来还半睁着眼睛的段爷顿时紧紧闭上了眼睛,打从鼻子眼里哼哼出一句话:“这身子骨......怕是真不成了.......胡爷。我这儿实在是没精力头儿说话,也就不留您了.......”
狠狠地一咬牙,段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嘀咕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菊社敢勾搭着铁枪绺子的人撞了我的窑头,就想着这么一走了之......他是真不晓得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胡乱点了点头,段爷刚要张嘴承诺,却像是蓦地间想起来甚么似的,朝着满脸恭敬神采的胡千里叫道:“纳九和你们火正门里徒弟辈的人物当监工?那相有豹呢?他干甚么去了?”
“这回可真是去得远了.......离着都城小三百里地,雾灵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浏览。)
站在门口,胡千里只等着那捧着药碗的女人走出了屋子、带上了房门,这才渐渐走到了段爷床边,抬手便把那轻飘飘的点心包搁到了段爷的枕头边:“段爷,这里头有几样琐细物件,传闻戴在身上能祛邪定惊、温阳补气,该是您眼面前就能用得着的。您翻开瞅一眼?”
悄悄摇了点头,胡千里低声应道:“怕是您这来日方长的体例用不上了!就今儿早上,菊社那位当街叫铁枪绺子的人物索要挑费银子的左爷左掌柜。已然坐火车出了四九城!”
耳朵里听着那些个挡驾的碎催主子这番说辞,前来看望段爷的那些位四九城人物也就只能留下礼品、礼单,再撂下几句不咸不淡的吉利话,这也就转头打道回府。
都没等段爷把场面话交代完,胡千里已然朝着段爷拱手应道:“段爷,您眼下事忙。我这儿也不扰您办事了!只说一样――我火正门堂口重修,今后也还得在那堂口里调教玩意,有些细发的活计、门里的讲究,能叫我掌门师兄和我那些个师兄弟应个监工的差使么?您放心,这些分外多出来的活儿,用不着您掏一个大子儿!”
猜疑地看着胡千里一脸沉寂的模样,打头的碎催踌躇半晌,很有些拿不准主张似的低声朝胡千里叫道:“这位.......这位爷,您这话里头云山雾罩的,到底是如何个意义?现在段爷身子骨倒霉索,脾气可也挺大。这如果一句话没说对了处所,我们这些个碎催吃挂落不要紧,可别叫您也落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