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摆手,那结实男人沉声低喝道:“杠三爷,有些事儿您内心明白就成!这如果把话说出来,我们可都不便利!”
仗着另有几分酒量,杠子三趁着替这位打行人物采买饮食的档口,悄悄在酒水中兑上了些烧锅作坊里熬出来的酒头子(注1),豁出去一条小命陪着这位打行人物狂喝滥饮,趁着这打行人物酣醉之下,这才抽出来腰间皮带勒到了那打行人物的脖子上。
狠狠将那许不出实在好处的犯人递过来的血书扔到了地上,杠子三清算好了那些个被犯人拿来当作信物的破布条,这才一摇三慌地扭头顺着夹壁墙胡同回到了值班的屋子里。胡乱把那些破布条扔到了抽屉里。
“鼓楼底下拿白灰画三个元宝,再把这布条裹上石头扔中间就得!完事了您上鼓楼南边一棵老榆树底下瞧瞧去.......”
虽说是酣醉酩酊,可那打行人物身上工夫毕竟还在,挣扎挤撞之间,愣是把杠子三的脑门挤在监房栅栏上,生生磕出来三条消褪不去的黑紫色伤疤。这才叫杠子三取了性命。
说来也是报酬财死,鸟为食亡,刚当了狱警的杠子三实在是眼热那店主许下的好处。咬牙应下来了这拿命换钱的差事。
“药渣胡同口儿朝南第五家,见着了那户人家,叫他们豁出去典屋子卖地,也得从速把我弄出去!家里头遭了如许的横祸,多了或许不了您的,就这数儿吧?”
“杠三爷,我可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可我至心是冤枉啊,我求求您替我捎个话.......”
盯着那结实男人伸到了本身眼面前的巴掌,杠子三略作踌躇,方才缓缓地应道:“这事儿.......您容我揣摩揣摩?”
除此以外,帮着犯人采买些物件、朝着外边通些风声,这些个活儿可也都不能白干,全都得是能得着了真金白银,大牢里的狱警们才肯挪动腿脚辛苦一遭。有那运气好的主儿一年折腾下来。楞就是能在四九城里攒出来一间铺面。甭瞅着身上还都穿戴巡警局里的官衣,可私底下老早就是四九城里有一号的掌柜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