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了身子,相有豹一把拽开了房门:“出去发言!”
不等九猴儿回话,相有豹倒是嘿嘿一乐,指着一样一脸不解神采的纳九爷笑道:“冯六爷手里头没东西可典当、质押,可我师叔手上可有个火正门不是?!我估摸着这事儿也是假和尚撺掇出来的,等后天那场面上拿着大把的大洋朝着世人面前一放,逼着我们拿钱对赌!到时候冯六爷耍嘴皮子耍赢了,立马就能掏咱火正门的家根柢。哪怕是输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冯六爷身上可另有个火正门前辈的身份搁着呢,人家还不麻溜儿的找我师叔逼债?倒是那赛秦琼估摸着,是满目春那事儿叫假和尚摸着点风声,这就上门找赛秦琼挑是非去了!”
连着两天这么辛苦下来,连去趟茅房都得一起小跑,捎带手的再从伙房路过期喝几口凉水润润嗓子。虽说伙房里谢门神家媳妇做出来的晚餐都是常日里小门徒们最爱吃的葱花油饼,可迎门的这八个小门徒全都是叼着油饼就打起了打盹
有些没抹着脑筋似的,谢门神不由讶异地接上了九猴儿的话头:“放印子钱的主儿?那可都是一帮子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这假和尚和白傻子且非论,就那位冯六爷,手里头可也都没甚么能典当、质押的东西,这帮放印子钱的,如何就能策应了他们乞贷?!另有那赛秦琼假和尚如何又能跟他掺杂到一块儿去了?”
降落地承诺了一声,九猴儿中规中矩地走进了屋子里,再照着常日里的礼数一一贯纳九爷等人存候以后,这才朝着相有豹低声说道:“人都聚齐了,一共八家字号主事的,都在便宜居雅间里候着!门口我安排了四个机警的小兄弟看着,有刺眼的人露脸的话,立马就能有人报信!”
捉挟地朝着纳九爷挤了挤眼睛,相有豹倒是好整以暇地低声笑道:“这事儿师叔您也甭焦急!您是不是忘了,就后天那场面上,当中间可还摆着段爷、熊爷要坐着的两张椅子呢?!得了,几位师叔,您几位先结壮歇着,这明儿怕是还得有一整天忙活呢!我出去转转去”
话音刚落,屋外已经响起了九猴儿那略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师兄,您在屋里么?”
就这么过了两天,好轻易又到了掌灯时分,八个在门口迎客的小门徒揉着腰杆子、迈着鸭子步蹭进了大门口,使出了吃奶的干劲关上了大门后,顿时一个个背靠着大门出溜到了地上。
也就因为这事理,只一听火正门堂口要大开流派,恭请前辈高人与火正门掌门人纳九爷当众比拼服侍玩意的绝活儿技术,且都不说四九城里喜好服侍玩意的爷们都炸了营,那就是闲着没事的各路场面上的人物,也都乱纷繁四周托人找门路,想要去火正门堂口里看看这份希奇。
猛地瞪大了眼睛,纳九爷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也太哪儿有这端方啊?!这不是这不是讹人么?!另有满目春那事这假和尚,如何哪儿都有他呢?!”
人都说教会门徒、饿死徒弟,真如果把些个五行八作中的枢纽、诀窍嚷嚷得天下皆知,那还让不让靠技术用饭的人有活路了?!
非常迷惑地看着正要带着九猴儿出门的相有豹,谢门神瓮声瓮气地朝着相有豹问道:“这都掌灯的时节了,你这是去哪儿?”
而其他的那些小门徒也都没闲着,前后引领着那些找上门来要买主顾牌子的玩家在签房、押房里来回转悠,再服侍着那些早买了一等主顾牌子的高朋上诸位坐馆徒弟或是纳九爷跟前订下个靠前的坐次,鞋根柢都已然磨薄了一层。
就像是中药行里暗里的说法――不说明白就是宝,说明白了就是草!
较着地有些怠倦模样,九猴儿几近是强打着精力头朝相有豹应道:“自打我们把帖子奉上了门,冯六爷倒是一点都没镇静,见天儿的领着假和尚和白傻子在四九城里到处逛游!跟我们揣摩的差未几,他们这些天去找过的人,也都是四九城里放印子钱的主儿!瞅着他们出门时候的架式少说得有两三家策应了他们的买卖!今儿下半晌,假和尚和白傻子还去了趟魁星楼茶社,跟着他们的小兄弟说,门口站着赛秦琼部下的青皮地痞,赛秦琼的龙鞭,也挂在了魁星楼茶社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