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目瞪口呆,一时候心折口服,举茶相敬。
接回了令牌,便与顾清风脚底抹油,快步走进了郡城地界。
身为修行之人,最感兴趣的商品,除了趁手神兵,便是功法战技。
余斗赶紧应允:“必然,必然。”
恐怕十年之前,余化已然晓得儿子的天赋战技。观清澜宗行事,他宁肯让余斗成为举国嘲笑的“废料”,也要极力藏拙。
堆栈前堂非常热烈,有好几桌杯盘狼籍,男人们衣衿疏松,神采恣肆,犹自划拳猜码,奋力搏杀。
未曾想,顾清风竟能把本身的行动,考虑得分毫不差!
余斗觉醒十年,不但未习战技,连修行战意的心法,也只用了《战神宝典》开篇的千字指导口诀。
直走到皓月当空,满天星斗,余斗瞥见不远处有灯火点点,缓下脚步道:“顾大哥,前面有一小镇,不如我们暂歇一晚,明早再去东平郡城?”
余斗、顾清风两人谈笑之间,跨入一家堆栈。
若遇关隘盘诘,或可凭此令牌蒙混过关。
顾清风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河间集西北道,是清澜宗的天罗地网。流溪城四周仍有陶家浩繁妙手听令设防,唯有花谷城谢家人手不敷,能够偷过。”
“嘿……”顾清风见余斗板滞,误觉得是其惊奇,不由嘚瑟发笑,“子谦勿惊,我料那余斗必然慢走花谷道,东平郡城是其西进的必经之所——我们就在东平郡城守株待兔,没准真能逮住那小子!”
次日,凌晨。
……
传播下来的说法,那《千字诀》,是觉醒前的发蒙心法。
小二将他们引退席位,山查茶很快奉上。
“余家使了金蝉脱壳之计,送余斗昨日分开水月城……”顾清风语速轻巧,仿佛漠不体贴,“余斗不过兵士修为,脚程再快,也跑不出东平郡。”
“你小子,哪来的顾家书物?”顾清风憋了一起,今早通过三道关卡,都靠余斗手里的这枚令牌。
闲谈之间,两人径入郡城东门。顺着东西大道,直逛到东平郡城最为热烈的中间坊市。
“但是战魂甲——”顾清风冲动的按住余斗的肩膀,“本就是爆战魂以后的器化形状!发挥战魂甲,除了防护周身,还能直接晋升一成战力!”
余斗只把实话当谎话说:“我爹曾去东海学渔,与一名顾家长辈订交莫逆。”
顾清风笃定点头:“土河战意浑然一体,没法开释出土河战魂,实际上并不存在土河战魂甲,你倒是个例外——须知土河战意在《战神宝典》中,御劲排名第一!”
戏谑的是,这边茶未入口,很多堂下喝酒的江湖男人纷繁起家,结账以后仓促拜别。
“东莱阁……”顾清风立足瞻仰,只见热烈不凡的街道岔口,东南角处耸峙一座金光灿然的恢宏阁楼。
余斗在离家之前,从父亲手里接了这枚顾家令牌。
眼看就要到达郡城,顾清风不由相问。
“一旦修成,只要极其刁悍的异变战意,或是跨境之力,才有能够攻破你的战魂甲!”
这老哥凭着九星战锋的修为,竟能从流风刀宗脱逃至此,其智谋心性,皆是一时之选。
“令尊倒是想得全面。”顾清风点头发笑。
门额之上正书三个大字——东莱阁。
“到战骁阶段,又因为没法爆战魂,少了一件战魂器,折损战力三至四成!”
“这个嘛……”顾清风挑了挑眉,语句顿挫之间,吊足了旁人胃口,过了数息才道,“你陶家内哄不休,已无向外争霸之心。我沿路探听,他们只派出了不到半数的家属强者。”
余斗在大门外偷眼察看,见得厅内宝光阵阵,不竭荡漾出强大的元灵颠簸,叹道:“东莱阁,不愧是东南大陆第一战技买卖行。”
“一间上房,三菜一汤,两荤一粟!”顾清风才不管这些江湖草泽,见小二上前号召,便张口叮咛,“先沏壶茶,有山查叶的清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