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验正身,九元令“御蟒”被点亮,可见老李确切是《御字卷》护典——李家的嫡派传人!
一环接一环,都是算计!
故作冷酷的说:“你一个七星战锋,连我都打不过,凭甚么说大话?”
见了余斗,眼眸有些发软,却又刚强的保持冰冷。
——
余斗点头:“老李助我西行,以交还墨崖刀之故,保过三千里西荒……”
“咳,打……打一顿?”余斗神采一垮,强作辩论,“我不要面子啊!”
“非也,非也。”老李连连点头,“少爷啊,听着了没?人家一起哭着走的!你哪怕追上去,让她打一顿也好。”
岷山之战后,又遭“寒雪梦魇”余部抨击,不幸两大师族数万人,皆尽被害!
他猛一咬牙,将九元令收进虚戒,嗖身向前,眨眼的工夫便掠出数十丈!快速飞至林边,将将追上。
“确切,有这层干系。”余斗低着头,不敢看她,更不想骗她。
“九元令!”秋玄清辨得真伪,仓猝将令牌放回桌面,“李前辈,是《御字卷》护典世家,李家的传人?”
老李轻咳两声,眼中藏着尸山血海:“我虽夺刀突围,却被秋作章的燃血术,毁了大半经脉。武境每日发展,终究隐在镜水湖畔,听由天命……”
“六十多年?”秋玄清妙目疾颤,“你……”
雪夜水榭,炭火暗淡。
他也不作辩论,自引战意划破指尖,引一粒珠血,点到那九元令上。
但他抬起手,战意凝出些温热,靠近那张美得令民气醉的脸,声音很轻,尽是顾恤:“不准哭了,眼泪会冻住的……”
背后,老李的声音悠悠传来:“面子首要,还是朋友首要?少爷且速去,这剩下的酒菜嘛……喔嚯嚯!”
过往的那些交谊,也都是假的!
“我敢!”
余斗当道落定,拦住来路。
“少爷……”老李一吐为快,倒是没甚么压力,现在神采古怪,倒吸寒气道,“嘶,咱是不是,有些残暴?”
“你……”
——
溪畔林边,两人执手相峙。
背后战魂一爆,轻碎声起,一对墨色的战魂翼平坦开来!
“我余斗,敢向他们索命!”余斗额绽青筋,眼眶发红。
“你这故乡伙……”
“李前辈……”秋玄清虽喜甘旨,却心机机灵,“是来自中土?”
得,这老头子,最喜好独乐乐。
她有神庭异脉,心机奇快,怔怔的盯着余斗,逼问道:“你屡向西荒示好,是为了引为臂助,以破清澜之局?”
“……”
一甲子前,曾经霍乱人间的“寒雪梦魇”,突现于岷山。九大世家组建中土联军,与之血战!
话说到此,秋玄清岂能不知,当初将太爷爷打得重伤而亡的,就是面前的老李!
秋玄清泪流满面,抽泣不止。
话是这么说,他却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到水榭边沿,举目远眺,仿佛想要找到雪夜中的悲伤人。
相干之事,秋玄清亦有听闻,只是……
秋玄清泪眼昏黄,向前一步扑进余斗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呜呜的大哭起来……
说着,便要挤过身侧。
“……”
若非秋作章鬼迷心窍,甘心被人操纵,怎会丢掉性命?
时价东南大陆国战四起,逃出中土的寒雪梦魇参与此中,搅得风云突变,一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幸得清澜、大圩、西荒极力清缴,才终究停歇。三国遂得中土臂助,渐成大力之势,盘据东南!
余斗武境不如,天然强留不住。
秋玄清微抿薄唇:“李前辈,您……”
“你!”
“追?”余斗寂然点头,“她收了雪烟刀,必将与我分裂,我去追她何为?今后找些机遇,再向她报歉罢。”
他……
余斗闷不出声,内心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