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得清楚。本日北海王,是来给月向宁撑腰的。同时,也是来解释这段“旧情”的。
“谢翎。”族老面带惭愧的道,“当初逼你放权给谢晓轩,是我们这帮老头子胡涂。但现在谢家到了存亡关头,你不能置身事外啊。”
“你们倒是好算计。阿九来年将迎娶月明珠。以月家与王府的友情,可将谢家的这场大难消于无形。”谢翎好笑的望着族老,“但是他绝计不会返来。”
“王爷给谢家留了面子。没有当堂清算谢晓轩。但是我们如果不能及时表态,谢家就完了!”
王晟惶恐的躬下身子。
管家与明岚早已备好火盆,热水。向宁在门口跨了火盆,脱了外套烧毁,又泡了热水澡洗了牢里的倒霉,神清气爽的呈现在后代的面前。
谢晓轩这一战兵败如山倒。他身陷绝境中,却不得不为家人与族人考虑。他做不出两败俱伤之事,只能自嘲且绝望的笑了起来:“王爷运筹帷握,决胜千里以外。谢某佩服。”
而他得了王爷的奖饰,名声一时又好了很多,本地的同业也不再排济他,拉着他一块儿送月向宁回到真珠苑,这才散去。
同业们涌向月向宁的身边,安抚他劫后余生的、恋慕他当初救了北海王的,叫唤着宴客用饭洗倒霉的,热热烈闹中,无人理睬失魂落魄的谢晓轩。
凭你泼天的繁华,又怎能与王权军权相对抗?
谢老爷子闭着眼睛,唇角勾起个轻嘲冷屑的弧度。
谢老爷子淡声道:“族老说得甚么话。谢晓轩是你们认定的担当人。我让位与他是理所当然心甘甘心之事。”
陈公公哼笑了声:王爷正愁找不出和都城勾搭的人是谁。谢晓轩就迫不及待的自个儿跳了出来。自发得是三大族的人、又有都城撑腰就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自寻死路!
北海王在赶往封地的路上受了重伤――谁敢、谁能令他重伤?只要龙椅上的那位――朝庭争斗,不成多言啊。本日若不是谢晓轩咄咄逼人,北海王怕也不会道出本相。
至于北海王为何对此事一向秘而不宣,诸人也当即想到了启事。
向宁苦笑。当年,他也不晓得他的身份啊!
徐大夫瞪大眼睛,高低打量北海王,又看向向宁,举着拐仗笑骂道:“你小子,当年如何也不奉告我?”
徐大夫是越州本地杏林中的老前辈,德高望众。他颤微微的让人扶着出来,笑道:“老夫多少年都没上鞠问了。今儿个到底为了甚么事?”
如明珠兄妹心机矫捷的人当即想到:北海王不筹算替陛下讳饰旧事了。这是筹办开撕了?!
判词一出,诸人皆大声喝采。
北海王又对诸人道:“这段‘旧情’,本王认了。谢家主,你可还对劲?”
明珠意味深长的笑道:“恭喜父亲。”这段豪情算是走了明路,此后细水长流,虽不能朝朝暮暮,但总好过相互折磨。
钟县令明白了,笑容满面的道:“徐大夫您还不晓得吧。您当年救治过的这个后生,就是北海王啊!”
族老想起当年,因为担忧谢翎迎回穆采玲的后代,令谢家再度堕入内哄中,而再三表示谢翎尽早让位的旧事,悔不当初。早知谢晓轩这般蠢,还不如让嫡长系归位!
北海王表情极好的分开衙门,行到王晟的身边时,立足对他说了一句:“知恩图报,你很好。”
徐大夫睁着老花眼瞅了北海王半天,看到他的旧伤,恍然道:“哟!后生,是你啊!这伤养得不错啊!”
明珠亦向王晟施了一礼:“多谢。”
北海王与向宁再不消避讳躲闪,两人安然相视一笑。
谢晓轩尚不知,谢家的族老们已经急令召回了谢翎,筹议着若那边治令谢家陷于前所未有的危急当中的现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