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爷面孔刹时通红,想他斗珠以来,从没输得这么丢脸过!如果对方剖出颗大珠子,他也觉输得干脆。但是,输给这么颗小米珠――他如何都感觉输得实在太冤了!猛地一拍桌面,冲动的喊:“我们再来一局!”
大胡子喘了口气,故作可惜的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贾老爷,莫活力。那位女人――”他看了眼,笑得更欢,“也是个空蚌呢。”
少女抽出一支摆在桌上东西袋里的取珠小勺,拔开蚌肉,在贝囊中悄悄一舀,小勺中鲜明呈现了一粒极藐小、约摸着比芝麻还要小上两圈的小珍珠,色彩白中带黄,不细看,它便与蚌肉混在一起,底子不会重视。
明珠表示无异意。
大胡子闻言撇了撇嘴角:连续两次皆以纤细之差赢了斗珠,真只是运气那么简朴?
“平局!平局!”
他开蚌的行动赏心好看,从刀刃入壳到取出珍珠,不过三息的工夫,瞧得边上观战的人大声道好:“长青的刀法就是标致!”
大胡子呵呵尬笑两声:“蜜斯运气真好。这么小的珠子――当然,也是珍珠!这局蜜斯您赢了!”再小的珠子也总比空蚌强吧!
贾进士哼了一声,强作平静的推出一只大蚌,道:“这只蚌约有十年之龄,贝壳稍厚但不算饱满,当有两克摆布小珠一颗。再看这大蚌茶青且带变色,是常见的白珠之兆。”
贾老爷的心格登停摆一记。呵呵两声,瞧着少女眼中已射出些许寒光:“难怪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豪杰出少年!”
贾老爷抢先道:“对斗!三局两胜!”一局定胜负有点邪乎,三局两胜,贾老爷比较有掌控。
哪知少女淡声道:“谁说是平局?”
大胡子大声道:“贾老爷猜两克白珠一枚!”
大胡子搓动手,镇静的问:“这局如何斗法?”
大胡子镇静了:这老头就是受不住激!明天又能够赚他一笔。当下火上浇油的道:“贾老爷何必跟她一个小女人计算?再输给她多没面子啊!”
长青在蚌壳错开的顷刻,极快的粉饰住了心底涌上的诧异。
贾老爷见对方的蚌里也里空无一物,神采顿时好了很多。
“人标致,刀标致,刀法更标致!”
长青很有兴趣的问:“你们谁先开蚌?”
大胡子强抑笑容,称了珠子后,满怀歉疚的劈面色雪青的贾老爷道:“您瞧,还真比您的重上小半克,大上一圈。”
贾老爷一方的顿如炸了锅,马屁与恭维齐放,连大胡子听了都有些脸红。暗骂:要点脸行不可?开了个屁大的小珠子出来,至于奖饰得贾老爷千秋万代,一统斗珠坊么?
边上不动声色目睹风云复兴的开蚌人长青,看望的目光往明珠身上转了几圈,自问:她算是运气好呢还是真有本领?正巧少女昂首面向他,明显遮着面看不清对方的脸,可长青竟然隔着面纱仿佛看到了少女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下一凛!随即报以似笑非笑的轻浮神情。
大胡子点上一柱香,开战!
少女笑道:“贾老爷是长辈,您先请。”
少女问大胡子:“我能瞧瞧贾老爷挑的蚌么?”
贾老爷刚才不是粗心,而是压根没把少女当一回事!这么年青柔滑的女人家,能有啥大本领?还真当大家都是月家明珠,受妈祖点化庇佑?
“再输给她?我方才那是粗心失荆州!”贾老爷瞪圆眼睛,“我就不信赢不了她!”
长青瞧着父女亲情的一幕,觉刺目非常。冷冷的哼了声:好命的女人!
贾老爷的神情也随之变得严厉防备:自个儿可不要暗沟里翻船!这小女人挑蚌的气势如雷霆万钧,哪另有半分娇弱之态?
少女声音微凉的道:“贾老爷定要和我一较高低,小女只好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