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的瞳孔突然收缩:当日在山林间的一幕仿佛再次重演了!
那侍从男人缓缓抬头,帽下埋没着一张表面完美的脸,低声道:“本来也只是借机探探燕王府的真假……”
话音未落,就听一个衰老而冷酷的声音炸雷般在世人头顶响起:“密查真假的成果,你们可还对劲否?!”
“燕王府虽非龙潭虎穴,也不是尔等宵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郭老冷冷,此时四周已无任何燕王府的女眷,他再无投鼠忌器的顾忌。
郭老紧紧盯着阿谁出来禁止平康的男人,眼中蓦地爆出两团精芒!但直到平康率人仓促出府,郭老也只是保持紧盯对方的姿式,并未有多余的行动。
香奴也站在院子里,声音高而宏亮:“平康郡主,您还是个女人家呢,这模样上亲戚家混闹,都城里另有人家敢娶您过门么?!”
丽姬惊叫了一声,躲到了郭老身后,瑟瑟颤栗。守在门口的香奴见势不好,抽个冷子向后堂跑去。
平康这才终究反应过来,高喊道:“停止!”
“呵呵呵……恰是呢……”丽姬转动着盈盈秋水,渐渐吐字发声。她固然还是神采惨白,但已规复了笑容,在郭老身后隐着半边身材,掩不住的对劲:“德妃娘娘,也就是丽姬的母妃大人,因了前次丽姬去冷宫看望德妃娘娘,娘娘非常爱好丽姬,以是才特命郭老驾临燕王府,庇护王爷与妾身呢!”
平康见有人来,唇边绽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渐渐掀起茶碗盖喝了一口茶,眼风却往四周一扫。眼风所到之处,可见客堂与花厅之间长长的帷幕之下藏着一双靴子,悄悄移步开去。
平康郡主看着郭老,渐渐放下了茶碗:“哼,一个下人罢了,从未见你在燕王哥哥身边露过面,本日也敢来经验本郡主么?”
燕王府的管家是位五十开外的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卷着袖子,声如洪钟:“我们主上虽是不在,但燕王府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欺负就上门乱捏乱踩的!”
她明艳动听的眼睛瞅着平康,仿佛在问:“你怕是永久也得不到婆母的欢心吧!”
平康吃了一惊:“你……你莫胡说!”
平康一怔,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到底是个女人,内心虽是爱极了燕王,也曾经豁出脸皮去求过,但被这些下人们呼来喝去,却不是她能忍耐的。就在她一掀裙子,冲要出去和香奴厮打的当口,那些围困郭老的平康的侍从当中却有人回过身来,一下插在平康和门口的中间,低低拜了拜:“郡主请息怒!本日既是来得不巧,不如我们先行辞职吧!”
郭老猛地将笑声一收,冷冷地盯着面前汗出如浆的平康郡主:“你一个小女娃子,也不甚聪明,却偏要学些暴虐的手腕!老夫向来在燕王生母德妃娘娘跟前当差,岂是你等想见就见得着的?!”
郭老沉沉一笑,还了丽姬的礼,方面对平康:“郡主,皇室贵胄行事,天然有皇室贵胄的一套端方!您虽也有郡主的身份,到底与燕王殿下并非血亲,不请自至,不觉无礼么?”
郭老在街上站得笔挺,如同一杆标枪,煞气阵阵从他身上发散出来。他只给平康一个背影,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他不是烈王!”
郭老盯着“烈王”的眼睛,迟缓而阴沉地笑了:“你等很聪明,可惜……烈王那娃子的武功倒是老朽给打的根底,你们瞒得过天下人,恰好瞒不过老朽我!竟连本身的替人都备好了,还在朝中收支,如入无人之境,烈王真真妙手腕!我家王爷竟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