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的人面色大变,失声:“这,郭宏郭将军呢?”
“是!”一片手臂与火把的陆地。
流云沉吟一瞬,低低道:“但是……那位董世子既是派了此人来为他的未婚妻护驾,天然是万分正视于她了,莫非他不会再派别人吗?另有,那位李女人被太后封为郡主,明显是……”
李玉堂与燕王齐齐垂眸,俯视着那人,唇边一样闪过一丝浅笑。
李玉堂缓缓出现一个笑容,手虚按,那些兵士的吼声缓缓停歇。
两位牙将低头称是。
护墙之上,流云转头惊诧地看向燕王,对方沉沉一笑,抚摩着她和婉的长发,低声道:“没事,不过是个根底未稳的草泽将军,清算了也就清算了!”
郭宏连惨叫都来不及收回,身材已经缓缓软倒,如同一幅卷轴。
众兵士望着燕王,目光中有钦慕。
李玉堂默不出声,再次夹紧马腹,马匹几近四蹄腾空位绝尘而去,埋没在沉沉夜色里。
此时两名牙将自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向着燕王纳头拜倒:“卑职拜见王爷!”
那些雄城保卫军倒是与燕王渊源极深,更与北地李家干系匪浅,此中有很多乃至本就是李家大院出去的私兵,闻言呼喝一声,声望豪壮:“谢王爷,为王爷护驾,万死不辞!”
绣月定定地看着流云:修眉丰颊,明艳如花,双眸灵动有神,真真的一个美人儿。
黑暗中,刀光如雪血如花,开得惨烈。
绣月长叹一声,将脚下的褶裙一掀,扑通跪了下来:“侧妃娘娘,您是绣月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容绣月大胆,为王妃求个情……您,您就帮帮王妃,让王爷多靠近靠近她吧!”
李玉堂严肃喝道:“对!燕王爷!李家驻扎北地经年,一度暗澹运营,幸得上天眷爱,得遇朱紫。燕王爷当时驻扎边地,幸得燕王爷派驻兵马,进驻雄城,摈除蛮夷,重修城邦,诸方大力互助,我李家乃有本日!我雄城方有本日!”
他身量极高,浅显盔甲底子不能合用,此时一身墨色玄甲,却严丝合缝,竟然分毫不差。李玉堂常日老是面庞温文,令人如沐东风,此时倒是双目冰寒,通身冰冷,模糊中透出一丝铁血气味。
燕王悠然的声音传来:“李玉堂,新任雄城守将,你等身为他的部下,还不速速见礼!”
李玉堂此时严肃非常,扬声道:“雄城,北地之要塞,草原部族、呼韩叶权势交叉处!四年之前,雄城还被称为鬼见愁之地!虽有粮仓之称,然众方权势占有,商贾绝迹!雄城百姓苦不堪言!现在,雄城已经成为北地第一大城,这是仰仗谁之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