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庭感喟:“……这,这流云也太……之前她的那三个甚么扣喉、灌肠、洗胃就甚是骇人听闻,现在这一招……好吧,此妇人获咎不得!”说着走过一边,看着绑在柱上的刺客直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怜悯。李家的其他四五个黑衣健仆也是满面诡异,看着刺客,倒像是看着一条受伤的饿犬。
狱室以外,流云利落的笑声响起:“呵呵,流云就猜诸位哥哥说不出口,还是我亲口来讲吧!那位自命豪杰豪杰的刺客先生,想来你最不喜妇人之物,是也不是?”
流云将一袭绸布中衫披在身上,唤住了李玉堂:“长兄,且住!流云听你语音甚是烦恼,莫非是阿谁刺客不肯透露真相?”
李玉堂脸憋得通红,只是说不出口。
绣月立即在一旁递上了银针,笑眯眯地:“娘娘啊,奴婢这都捏了半日了,手心都出汗了,不信你摸摸!”
李振庭更是瞠目结舌,看着李玉堂,连说话都不通畅了:“长,长兄,莫非我等,真要依计而行?!”
狱室以内,李家的统统男人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这,这,这也太暴虐了!!!”
燕王蹙眉:“听闻丽姬自林子谦走后便甚是不乐,看来这两父女也是有难言之隐。”
马蹄声轻巧,燕王半晌便回府中,在大门入门处,一手将马缰甩给马童,一手将身上的披风甩向门房,顺口问道:“今儿府上,可有甚么事儿吗?”
郭老抬眼看了看燕王:“王爷莫非动了怜香惜玉之念?”
燕王哂然:“郭老此言差矣,本王觉得,家,有如疆场火线,若火线不稳,将士上阵杀敌也是难以极力!我既命丽姬为侧妃,便如任命她为家中之将,现在将心浮动,倒说不得要管上一管了!”
燕王脚步一顿,皱眉不语。
光芒自红色纱笼中透出,房中熏香、暖炉、炭盆一应俱全,衬得整间屋子暖和如春。粉色绫罗帐讳饰着一张巨大的檀木床,紫金钩分开了床帏,暴露床上一个小巧秀美的身影。
看着那木盆,统统李家男人都如见鬼神,别过了头,齐刷刷后退一步。
刺客模糊已觉大事不妙,却还硬着头皮:“你,你尽管放马过来!”
李云兰哦了一声,忙不迭地将药膏碗放下,又忍不住抱怨奶妈和绣月:“看看,都是你们不提示我,倒要流云mm一个病人惦记取……”说着眼眶又红了。
奶妈和绣月面面相觑,各自感喟。流云半侧过甚来,笑眯眯隧道:“姐姐操心了!流云不疼,你尽管上手吧!嗯,实在姐姐,莫如先替流云挑了水泡,挤出里头的水来再抹药才好得快呢!”
那刺客被“扣喉、灌肠、洗胃”三部盘曲磨得奄奄一息,又被打得浑身是伤,全仗着一股自认硬汉的心气儿支撑,此时见房内世人都暴露了怜悯死人般的脸孔看着本身,内心未免有些发虚,强自挺了挺胸,用心豪笑道:“你们再有任何其他把戏,便尽冲着爷来吧!爷要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豪杰!”
门吱呀呀一开,流云一身宝蓝色袍服,外罩轻裘,面如桃花,笑眯眯地走了出去,身后奶妈,一脸诡异的笑容,捧着一个盖上粗布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