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阵营火线,数道大蠹随风猎猎作响,努哈尔冷脸横刀立马在大蠹之下,一声不吭的望着远处的攻城之战。
待将木桶中的火油倒完后,刘希在身上撕下一布块,缠在了顺手捡起的铁矢上,随即又将布在火油上浸过,命人点上火,拉弓射了出去。
那边,本要抬弓射出火矢的兵卒被一箭贯穿了咽喉,身形正缓缓的倒下,而他手中的箭矢上的布片火苗仍在跳动,坠向了脚边放着的一桶火油。
“唰唰唰!”
“下去拼了!”
刘希大呼了一声,想要拉住那脸庞稚嫩的兵丁,但是他已经与怀中的砖石一道,跌进了城下密密麻麻的匈奴人中。
“大汗……”
利用了火油以后,匈奴人阵型当即乱了下来,呼喊声与皮肉的焦糊味异化在一起,震人耳膜,却又刺人丁鼻。
不管如何,还未到鱼死网破之时,刘希是不肯再让小武透暴露去,不然刚跳下城头,便稀有名妙手前来围攻,岂不是要白白丢掉了性命?
这番,阳曲城可就不攻自破。
本来,这一向让他忽视的人才是真正的豪杰!
小武低吼了一句,以他的修为,匈奴人的铁矢流箭天然是伤不到他分毫,只是一向被压着打,让小武心中非常不快,更何况城下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如果不能杀退,阳曲城恐有闪失。
一旁,喀尔喀首级梅干尽是焦心之色,不时抬首看着火线,踌躇好久,终究又是开口道,“大汗,这些汉人手腕好生卑鄙,持续攻陷去,只会白白送了儿郎的性命,还请大汗三思。”
灰头土脸的罗山声音有些沙哑,肩头挑着两个木桶,桶口白雾袅绕,是已经烧热的火油。
暗自道了一句,他又是射出一支火箭,瞬息间燃起的火焰灼灼而烧,模糊间竟感觉脸颊有那火浪袭来的疼痛之感。
此景一出,其他之人纷繁效仿起刘希来,城下匈奴人被火硬生生烧死的模样瞧起来有些残暴,但这兵戎相见的时候,那里还能顾得上这些?
将手中砍钝的长剑丢到一边,刘希又是吼了一句,砭骨北风狠恶的吹动着,可他倒是汗湿了衣衫。
“出兵。”
熊刚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匈奴人一大早便出兵猛攻城头,兵卒如潮流源源不竭,完整不计性命,使得守城极其吃力,特别是那连缀不断的箭雨,使得守城将士伤亡惨痛。
火焰之下,刘希想抬脚将油桶踢下城头,却见先前扑畴昔的罗山纵身挡在了被风吹开的火焰前。
挤了挤泛红的眼,刘希抓起脚边的油桶,甩到了城下,一支火矢收回,颤抖的嗓音吼怒,“给我杀!”
瞪红了眼,刘希一手抓起家边的砖石块,倒是五根手指插了出来,手背青筋暴起,将砖石块给扔了下去。
“上火油,持续砸!”
被刘希狠狠的抓住了肩头,小武眉宇间闪过一丝的憋屈之色,嘟囔了几句,将胳膊摆脱了,收了青钢剑,拿过砖石,奋力的朝着城下砸去。
童军乃是叔父刘寒的熟行下,更是以身犯险前来援助刘希,见到他受伤,刘希当即冲了畴昔,将他给搀扶住,“童叔,你可安好!”
箭雨如蝗,铺天盖地而来,钉在砖石之上,火花四起,铛铛作响,更时有一道道惨叫声响起,继而便见本是手持砖石的兵卒直直的落到了城下。
刺鼻的焦糊味下,耳中不竭传来因火烧喊出的痛苦之声,顺卜岭内心更显焦急,扭过甚,见努哈尔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只获得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或许是被刘希语中的气愤与悲怆所传染,城头的兵卒无不是奋力御敌,城下数丈之地,火浪几欲滔天,烤暖了北风,熏黑了砖石。
偶然候,比的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