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目中精光闪过,童军盯着凄凄黑夜,嗡声道了一句。
闭目冥思了半晌,倒是全无睡意,桌案上油灯已是燃尽,屋外的风声也垂垂止了去,晨光在窗前挥开了一道融开隆冬寒意的暖色光彩。
“是一种很讨人爱好的植物……”
吴双儿有些不解,当即诘问道,“公子,这熊猫是甚么?”
如此,对小丫头是极好的。
将铜盆放在刘希身边披着冰霜的长木凳上,吴双儿非常敏捷的递来了马鬃毛制作的牙刷以及盐块。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呼……”
闻此言,刘希转了过首,他晓得童军话中必然有所指,遂非常谦逊的轻声道,“希此生最大的欲望便是为叔父报仇,只是一起走来,只感觉前程盘曲,现在亦是不知如何为之。”
听到此处,刘希脱口而出道,“童叔口中这一隅但是这阳曲城?”
送走童军以后,刘希一一检察了受伤的兵卒,待事情忙完以后,已经到了丑时,好生叮嘱当值的校尉为受伤的兵卒与郎中送些吃食后,刘希这才折身往着住处走去。
刘希这番说,童军像是吃了放心丸,脸上暴露了些许的欢乐,盯着那浓稠不散的黑夜,充满血丝的双眼闪出一缕果断。
“少将军,你可有筹算?”
“少将军贤明神武,勿妄自陋劣才是,不过部属内心倒是有些主张,如果少将军不弃,部属有一计可为用。”
“只是,此番还得处理一个困难……”
雪后初霁,虽有寒意,倒也是个好气候。更何况大战以后,死伤无数,若不是在这冻人肌骨的时节,怕又是要生出瘟疫等天灾之祸。
“童叔,多谢。”
这时,在用铜盆中水照着模样的吴双儿也是反应了过来,可刘希已经走远了,只得跺了跺小脚,但随即又是端着铜盆追了畴昔,“公子,你还没有吃些点心!”
“不错,阳曲城固然毁在这烽火当中,但是凭着少将军的声望,必然很快能重修起来,而这里地处偏僻,李唐朝廷天然是难以顾及。少将军能够借着防备匈奴来征兵,而有属劣等人在,不出五年,少将军麾下可稀有万精兵可用。汉唐之战迟早要产生,到时候,少将军只需待时而动,或是从西北而上,突袭刘汉北境阆中等地,又或许举兵前去嘉陵城,借保王灯号,暗度陈仓,说不点能让李唐改朝换代。”
说到这,刘希用心停了下来,看着暴露羞怯之意的吴双儿,将擦完脸的汗巾放在铜盆边上,大步逃似地往前走去,“只是它有两个大的黑眼圈……”
顺手抓了些冰雪放进手中冒着热气的木杯里,晃了晃,待冰雪熔化,刚好水温也降了下来,刘希和去了嘴中的盐渣,“倒是双儿你眼上多了两个大黑眼圈,再不歇息,怕是要变成熊猫咯!”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屋外的廊道里,听得刘希之言,童军虎目中泪花明灭,“少将军,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帮老骨头都是三皇子的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属劣等人。现在三皇子不在了,我等天然是跟随少将军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不眨眉头的冲上去。至于那些死去的老弟兄,也是心甘甘心为少将军赴死,还望少将军莫要在心中自责。”
不想小丫头担忧,刘希遂说了句棍骗的话。
烽火以后,诸多事情需求措置,现在他刘希便是阳曲城主持大局之人,天然是不能有所懒惰。
灯下静坐了小半个时候,刘希磨开墨汁,摊开纸张,将沉思熟虑之意如涓涓细流,在笔尖挥动间流淌了出来。
童军的话几近是一气呵成的说了出来,如此沉思熟虑,让刘希非常佩服,公然姜还是老的辣。
二人在夜风中又是说了些,刘希再三要求下,童军才耐不住他的劝说,归去安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