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陈心起家,“若不嫌弃,两位就在府上用餐如何?”
方剂鱼笑嗔她一眼,“不是统统男人都喜面上光荣的,功业有否,对慕贤来讲并不首要,他所求的,只是一份柔情罢了。”
暖阳飞泄,初夏袭来,却暖不透厅里阴蔽之处,冷风习习自窗外大门吹来,那两人忍不住整了整衣袍,裹紧了些衣领。陈心面上淡笑,心底却缓缓凉沉了下去。如此较着的大话和恭维她岂会听不出,只是懒得戳破罢了。
回到院子,陈心直接来到房里,果然见方剂鱼正在缝制一件婴儿的外衫,虽是初夏,但他明天还是套上了一件藕色宽松牡丹描袖的薄外袍,大团大团的红色锦华,层层叠叠,嫩黄花蕊,好像实在镶嵌上去似的,很有重量,那雍容华贵的气度随之扑来,逼人面门。
男人看男人,最懂。
要来的还是会来,端看是福是祸,不管是福是祸,她都欣然,不惧。
边塞如何金戈铁马、战血纷飞,陈心不知。倒是这天早上,刚用完早餐就迎来了两位都城之客,子虚酬酢了一番,便言了然来此为何。
进京面圣去官,这类奇事鲜少产生,历朝历代,只怕也就那么几桩。且这类贤明之举多是明君所为,若朝中有德高望重的肱骨之臣或是对国度有严峻奉献的臣子退隐,一国之君想要挽留也不无不成。但是云清,陈心还真是不信,此人凶险手辣,狡计多端。这类亲臣的行动,她不屑做,也不会做,说她没有所图,陈心自是不信的。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四品外官,论功劳,也只要科考卷上的那几句话,也只要这一件,实在不敷以让云清效仿先帝的贤明之举,做给世人津津乐道,何况她也不是甚么千古明君,而她也只是一个还不是朝廷核心的官员,如此行动,实在耐人寻味。
“说甚么呢。”方剂鱼哭笑不得,眉尖淡淡的春意冲淡了些,哪有女子与未出世的孩子争宠的,妒忌也未免早了些。
方剂鱼粉唇微扬,眼角含笑,就着她,也不矫情,只是颈窝处她的热气挠挠痒痒,身子又久未情事,她一碰,这时就有些身子发软了,幸而有她双臂监禁着,不然要坐不稳了。
“等我。”
但她还没想完,陈心又道,:“小鱼儿宠孩子就好,我宠你们两。”说动手覆上他的肚子,隔着衣物感受着他肚子里那小小的生命,她的手似生出了魔力,掌下的肚皮毫无前兆的俄然悄悄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