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展开,话却只喊出了一半,床头上坐着眼眉带笑、英姿飒爽的男人竟然是努尔哈赤。
“架子更加大了。”他站了起来,却没出门,反近身凑了过来,“要不爷替你穿吧。”
我懒懒的只是不动,连眼也懒得睁:“别处玩去吧,我再睡会儿……”
只精略的带了正黄旗下的十余名小兵随扈,努尔哈赤便带着我分开费阿拉城,纵马驰骋。我因骑术不佳,平时就很少独骑,现现在更是只能坐在努尔哈赤身前,抓着马鬃闭气。
“哪去?”
“我此人特没情味,倒叫爷绝望了。”我不冷不热的答复,还是规端方矩的施礼,“爷明儿个还能够带福晋们来,我想她们会很乐意听爷这么说。”
“归去!”他厉喝一声,勒转马首。
“皇太极这小子也算是真有孝心了。”努尔哈赤站在我身后,惊羡的打量着我,随口道,“这几日孟古姐姐病了,他日夜守在榻前,不眠不休,端茶奉水……我的儿子里,也就属他最有孝心,心最诚。”
“紫……紫禁城?”明晓得不成能,但我还是颤颤的问了个痴人题目。
“东哥!东哥!”他赶快抱我起来,“如何了?”
“你……”
“过完年,我便让统统人从费阿拉城搬过来……”
以女真糊口的风俗和修建的气势,建州的财力,赫图阿拉城固然在细节上的豪华和奇技淫巧没法和紫禁城相媲美,但在关外已属罕见。
努尔哈赤倒是镇静得不住大笑,时不时还吼上一嗓子。
到最后我只能哈腰低头,双臂紧紧搂住马脖子,任它颠得我头晕目炫,浑然不知身在那边。
“不是甚么大病,女人家动不动就爱头疼腰酸的,她身子又弱,往年一到夏季总也轻易抱病。”他没在乎的随口答复,一把将我从凳子上拖起,“走!走!带你出去透透气!”
“这份礼……”我面孔抽搐,难堪的笑,“未免太大了,我能不能不要?”
这下子倒让我警悟起来,今儿个努尔哈赤实在是变态得太奇特了。
我用力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这是八阿哥贡献我的。”
“一会儿去,一会儿返来后再去……”不由分辩,将我生拉硬拽的拖出门。
“你……”他气得脸都青了,方才的欢乐和镇静一扫而空,“你是真的就一点也不奇怪我对你的好?”
“东哥!”他警告的瞪了我一眼。
“爷爱对谁好,那是爷的权力。”
“打猎么?没意义,我不想去。”
“姑姑病了么?”我惊奇的转头。
我各式不肯:“我要去瞧姑姑。”
“哈!你见过紫禁城么?那是大明天子住的宫殿,不过……我努尔哈赤住的也不赖!”他昂首指着远处山脚下的城堡,细细陈述,“这是给你的礼品,从你客岁生日那天起,我命人在这里垒下第一块砖……这是给你,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的生日礼品――赫图阿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