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视作嫡亲朋友,却又伤害我最深的男人!
本来……我昨晚灌下那碗酒后没多久竟大哭大闹,逮人就骂,将好好的一场庆功宴搅了个一团糟。
她急仓促的进门,一把抢过我的杯子,怔了怔,难堪的笑说:“呵……我觉得你在喝酒……”
兵败如山倒,从山上退下来的乌拉兵形如潮流般涌向高山,眼看向我这边冲来,我无处容身,只得狠狠心催马今后疾走。
这一日走得甚是顺利,正白、正红两旗分摆布两翼随车队扈从,舒尔哈齐则率正蓝旗压后。时近晌午,路过钟城地界,褚英命令全军原地歇息,堆灶烧饭。
我心神一震,猝然抬头看去,褚英惨白错愕的神情毫无遮拦的闪现在我面前。我身子一软,几乎滑上马去,他左手紧紧搂住我,右手提了一柄长刀,不竭砍杀进逼的仇敌。
我踌躇不决,现在这情势到底该如何办?场面太混乱了,乌拉人尚未攻到近侧,瓦尔喀人就已经自已炸成一锅粥了。
点点血沫溅上我的脸颊、我的外袍,分不清是仇敌的血,还是他的血……
到得仲春十九,斐优城内家眷收归安妥,瓦尔喀全数族人束装待发。舒尔哈齐命扈尔汉、费英东二人领兵三百人,护送外城五百户族民先行。
我猜疑的瞥了她一眼,她俄然捧腹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只差没直接趴到地上打滚。
“二阿哥?”他愣了下,“他和大阿哥带兵一起去了乌碣岩。”
“乌拉强盗来啦――”
我随策穆特赫一家内眷同业,于第二日分开斐优城。
一片号令助势声响彻山道,俄然两面夹道竖起一面面乌拉的旗幡,顶风招展,分外撼动听心。
一人骑马踱到我身边,哈腰:“格格不必惶恐,请回到车上去吧。”
杨古利技艺敏捷的跨步跃上一辆马车,立在车辕之上,指着劈面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甚么……”一万兵卒?我打了个冷颤,建州统共只来了三千人,即便再加上瓦尔喀的老弱残兵,也不及对方一半人力。“乌拉出动那么多人,为何褚英和代善只带了一千人去?另有……三贝勒爷呢?”
我惊诧的低头,却闻声底下一片低咽的惊呼,每一张面带血污的面孔都是同一种惶恐震惊的神采。我趁机用力一勒缰绳,马嘴几乎被我拉裂口儿,马儿吃痛,抬起前蹄,暴躁的胡乱踢腾。站在我跟前拦路的四五个乌拉小兵,被马蹄踢了个正着,惨叫着口吐鲜血跌出老远。
“有个女的……”
想到终究还是要回赫图阿拉了,内心真是说不出的感慨。阿丹珠和我坐同一辆马车,一起上她唧唧咯咯嘴里讲个不断,我却忧心忡忡,如何也提不努力来。时而掀帘探视窗外风景,总能引来两道炽热的目光,害我心神不宁的赶快缩头。
自那晚今后,我作为“布喜娅玛拉”的身份完整暴光,阿丹珠脑筋简朴,设法纯真,晓得与不晓得没啥两样,她还是喜好喊我“步姐姐”。但是乌克亚……乌克亚虽未明说,但言谈举止间却已与我客气陌生了很多。我固然清楚这是必定的成果,却还是免不了感念难过。
杨古利蹙起眉头,面呈忧色:“据报此次乌拉为了停滞瓦尔喀投诚建州,由布占泰的额其克――博克多亲率一万兵卒反对我们!”
“抓住她!有马骑的,必定是瓦尔喀的朱紫……”
人影闲逛间我仿佛看到乌克亚的身影在人堆里一晃而过,我想唤住他,可眨眼又已不见。
我没法得知……
“产生了何事?”
内眷们惶恐失措的纷繁爬上马车,我一个没留意,阿丹珠竟甩开我的手跑了,我连声惊叫,她只是笑着冲我喊:“你放心!我只想在他身边看他如何杀退乌拉人……有他在,没人能伤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