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惶驰驱间,扈尔汉仰天大笑:“短长吧?我们二阿哥还没使尽力呢,不过是给你小子一个经验――胡达利,归去奉告你老子,叫他趁早带着一万人滚回乌拉去,少他妈的出来丢人现眼!再敢胡来,我扈尔汉见一个杀一个!”胡达利的身影跑得早没影了,他却还是意犹未尽的啧啧有声,“二阿哥,甚么时候把你这手绝活也教教我,传闻你能将三枝箭的力道节制得轻重缓急各不不异,从而令敌手防不堪防?下回可得让我开开眼界!”
“代善!滚蛋!”褚英咆啸,“东哥的事不消你管!”
胡达利冷冷一笑,勒转马首,随常柱以后退走。
“啊!”我失声惊呼。褚英的左边肩后胛被划破了一道伤口,血正汩汩的往外直冒。
褚英在我头顶冷哼一声,跟着那一声轻哼,代善的手指遽然松开。弓弦嗡地一声,三枝羽箭疾追胡达利后背。
我大大松了口气,乌拉人终究雄师撤退。建州以一千人对抗数倍于己的兵力,能不败而胜,实在幸运。
“东哥!东哥……”他焦心的喊着我的名字,“你受伤了?!重不重?”
这个笑声好熟!我转头,瞥见一脸狰狞狂笑之人竟是乌拉的胡达利――博克多之子,布占泰之堂弟!
“当!”火花四溅。
腰上一紧,勒得几欲堵塞,褚英的瞳人中似要烧出火来:“休想!不准去……我不准你去……我不会把你让给他!除非我死!”
我的眼睛被泪水恍惚成一片,思惟已经没法普通运转……
“胆敢伤东哥,岂容你如此轻松遁逸?”代善嘲笑。
我愣住。
我惊诧……眼泪哗哗直流,他望着我无声的落泪,竟似看痴了。略一分神间有人围了过来,刀光明灭,褚英闷哼一声,身子仓猝一颤,我感受手上暖融融的湿了,缩回一看,竟是满手鲜血。
代善悄悄一笑,敛眉耸肩,眸底凌厉的波光褪去,剩下的还是一脉温润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