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忽而唇角扬起:“呵,公然是你啊!”随后转向努尔哈赤,笑意更浓,“几年不见,东哥真是愈发有女人味了。”
葛戴顺手替我拍背,幽幽的说:“贝勒爷也真是,拖了那么多年始终没把格格正式娶进门,现现在眼看着格格一年大似一年,却还是不闻不问的撂在这里。如果当真恩宠已薄,便该让你回娘家,重新许一门亲才是,好歹……”
“是,格格有甚么叮咛?”她在我身后用梳仔细细的梳理我一头及臀的长发。
努尔哈赤搂着我的肩哈哈一笑。
“本来阿巴亥格格也在……”我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成心偶然的瞟了努尔哈赤一眼。努尔哈赤俄然敛起笑意,搁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按了下。
这丫头的想像力可真是丰富!我回身扑向桌上的茶壶。
如何竟然没有看到女眷?
我冲镜子里的她盈盈一笑:“那你本日便替我梳个两把头吧!”
“格格……”葛戴眼圈红了。
“你饭还没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额其克!这主子……这主子……”她那莲花指颤颤的指着那杂役,眼眶里竟已委曲得饱含热泪,“他刚才对我……”
“如何了?”
她哀怨的看着我:“格格若不是被贝勒爷所累,早该后代承欢膝下了……”
公然在这――乌拉那拉阿巴亥!
我掩唇吃吃的笑。方才余光瞥及,阿巴亥几乎摔趴到地上,若非她身边的一个端菜的杂役见机快扶了她一把,她哪还能站在那边,冲我横鼻子竖眉毛的?
她就坐在主位边上,穿了身绯红色百蝶花草纹妆花缎丝袍,许是方才喝了些酒,小脸由外向外透出一种水灵灵的嫣红,一双大眼睛敞亮得如同黑夜里的星星。
她持梳的手顿了顿,猜疑的问:“会,之前在家给额涅梳过……格格,你问这个做甚么?”
“葛戴。”
我昂首。
我眉心一蹙,正想将他的狼爪拍掉,忽觉侧面有道凌厉的目光朝我射来。
葛戴茫然的愣了三秒,俄然噫呼一声,惊奇的捂住了嘴。
“停!”注水顺了口气,我对她摆手,“姑太太,我算怕了你了……”我在她跟前一屁股坐下,指着本身的脑袋说,“从速弄好是端庄……”我顿了顿,滑头一笑,“今晚我要去赴宴――内栅的家宴!”
正迟疑着要不要退归去时,忽听内里砰地声响,竟似甚么东西被踢倒了。我赶紧睁大眼睛猎奇的用力往里瞅,却见本来坐着的努尔哈赤站了起来,他的座椅正倒在他身后。
对镜细细观察了半天,发觉公然光阴无情摧人老,前几年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现在竟已长成鲜花般鲜艳成熟。
“你如何来了?”
竟然是他!
“东哥!”一个陌生的声音吃惊的喊出我的名字,我下认识的转过甚,往声源处望去。
沿途颠末皇太极身侧时,我仓促瞥了他一眼。那双眼眸深沉阴暗,隐晦莫测,漂亮非常的脸上如同覆着三尺厚的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