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多少吃点吧……”小丫头怯生生的站在我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燕窝粥。
“你们爷出去了?”我揣摩着若能趁这个机遇逃出去,倒也不错。
“不是,很好。”我含笑拍拍她的手,“我先泡一会儿……你也别出去,替我守着。”我怕本身材乏,搞不好泡太久会不知不觉昏睡畴昔。
“代善呢?”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并未见着代善的身影,我内心没出处的一空。
我点点头。本来已经这么晚了,没想到本身一睡竟睡了足足十一个小时。
扭头瞥见她泪流满面,捂着嘴呜呜的哭得气都快喘不过来,我不由低头,恍然的瞥见本身胸口一块块的斑斓淤痕――这些都是褚英发狠时掐咬出来的,想来背上必然也有很多。
代善一个错身,安然避开褚英。
“不要过来!”我滚到床内侧,用丝被裹住头,尖叫。
跨过门槛时,有道厚重的暗影挡住了我们,我只瞥了一眼,便镇静的把脸转了过来,羞愤、委曲、悲伤、难过……百感交集。
“东哥……”声音转为低柔的感喟,一股熟谙的,如同淡淡薄荷的清冷气味将我紧紧包抄住。代善搂着我,轻声安抚,“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她谨慎翼翼的扶着我靠近木桶。我喘气着扶住桶沿站定,葛戴替我将中衣解下,过了好半晌却没见她有任何动静。
我指指桌上的水壶,她随即明白,在我身后垫好靠枕,吃紧忙忙回身替我倒茶。
喉咙里咕地一声,我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酸痛难当。
“滚蛋!”一贯温文尔雅的代善俄然厉声怒喝,一脚将那小丫头踢翻个跟斗。
从褚英家返来,我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几时,只闻得耳旁嘤嘤的有人抽泣,极是哀痛。我只想再睡,可那细细的抽泣声就像困在我脑筋里扰人的蚊蝇声,挥之不去。
“别再伤害她了……”代善侧过身,谨慎翼翼的抱我出门。
虽是急仓促的一瞥,但到底让褚英抓到了我的视野,他扑了过来:“东哥――”
我身子微微一颤,晓得他这是在问我,可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也不肯再跟他说话,特别是在代善的面前,面对他,只会让我倍感热诚。
葛戴卷起袖子试了下水温,点点头。
褚英杵在门口没说话,隔了好半晌,才咳了两声,哑声:“真的不可吗……”
“大哥……”终究,胸腔轻微的震惊着,一如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我死死的抓紧他的衣衿,惊骇的抬头,长出青色须茬的下颌淤了一大块,嘴角破了,血丝凝在伤口上。
葛戴愣了愣,随即应了,抹了眼泪低头走了出去。
“东哥!”满脸严峻的代善疾步向我奔来。
“格格――”她俄然颤声收回一声凄厉的大喊。
我沐浴的端方向来是不喜好有人服侍,因而那些嬷嬷丫头自发的退出门外。我掀了被子下床,可脚尖刚踩到地上,便感觉两条腿不听使唤的直颤抖抖。脚一软,我双手撑地的坐在了脚踏上。
身材泡入暖融融的热水中,我舒畅的逸出一声低吟。
我边哭边点头,手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将我拦腰横抱起来。边上的小丫头见状,惶恐万分的拦住我们:“二爷!您不能带走格格……”
“你凭甚么获得她的心?你庇护得了她吗?你除了信奉明哲保身那一套虚假的东西,还能有甚么作为?”
我从没见代善发过火,打从熟谙他那天起,他都是那么的驯良温润,向来没有半分脾气似的。我模糊能感遭到贰心中的痛,因为伤害我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