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对这个亡夫,感情很深。
“不消重整!”沈千寻摆手,“如果想为沈安申冤,这坟头就如许放着吧!”
李百灵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对着远处叫:“翠儿,抬我走!”
“无妨,我闲着也是闲着!”沈千寻笑,“对了,老伯可晓得,那沈安葬身那边?是在他的故乡,还是葬在这京郊?”
韩伯点头,忽又说:“如果碰到个坐轮椅的女人,且记得避开她,阿谁女人,最是不讲事理了!”
“志愿开棺……”龙天语也堕入了深思,不知不觉,已到山顶,沈千寻自去洗漱,等洗好出来,龙天语仍托着两腮,坐在椅上冥思苦想。
“我也感觉非常诡异。”沈千寻答复,“不过,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我正想着如何对于李百灵呢,现在想来,如果这事是真的,李百灵一旦晓得真相,便会反戈一击,反成了我们的帮手,不是吗?”
沈千寻挽着龙天语的臂弯往山上走,边走边笑问:“这可奇了,我也没说我要来啊,你如何晓得的?”
韩伯叹口气:“是了,我是老胡涂了,越是老,反而越把畴昔的事记得清楚,看来,真是到了该入土的春秋了!沈女人,你别介怀,我只是……内心难过罢了!”
“这个我晓得!”韩伯点头,“若不是你和沈庆势不两立,若不是适逢忌辰,我也是向来不说的,唉!让沈女人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了那么久,真是对不住了!”
顾风提到李百灵,气不打一处来,忿忿说:“这个女人脑筋有病,我伯伯为她夫君收殓下葬,这是天大的恩典,可她竟然毫不承情,客岁祭奠时赶上,还跟我伯伯吵了一架,就因为我伯伯说了沈庆的不是,她牙尖嘴利的把我伯伯骂了一通!你说她是不是有病?我的确思疑,她是不是也看上了沈庆,早就想跟他一起过,以是才那么保护他!”
“听我的话,没错!”沈千寻拍鼓掌上的土直起腰,“行了,我们回吧!”
“我瞧这宅兆砌得结不健壮!”沈千寻昂首看向顾风,“这坟场,韩伯每年都会重新补葺吧?”
沈千寻喟叹:“我能了解老伯的表情,实在,听了这些事,我内心也很难过,顾风说得不错,时隔十九年,退一万步讲,便算能查出甚么,也没法申冤了!老伯别再抱甚么但愿,别的,这类事,今后莫再同外人讲了,搞不好,会给老伯带来杀身之祸的!”
“难怪那么臭!”龙天语伸手刮她的鼻子,“又跑坟场做甚么?难不成是去掘人家祖坟了?”
顾风在旁低叹:“伯伯,您就别难为她了,这都十九年了,那沈安都化成一堆骨头渣了,便算有甚么委曲,也只能深埋地下了!”
比及他们走远,沈千寻才缓缓走出来,顾风一脸的愁闷,嘟嚷说:“这个女疯子!不知又抽哪门子风!”
“腐尸倒是没有,不过,刚缝了一个活人,然后又在坟场里待了好一阵!”沈千寻笑嘻嘻的回。
龙天语扬唇笑起来:“是了,题目约莫就出在这招魂上面了!”
龙天语眨眨眼,深思半晌,俄然问:“沈安灭顶那晚,韩伯在做甚么?”
“这个……”顾风踌躇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坟场上,倒是一片清净洁净,一棵杂草也没有,顾风说:“伯伯方才打扫过,珠儿姐姐坟子就在那中间!”
八妹笑嘻嘻的自行分开。
将顾风送回堆栈,她便向韩伯告别,径直往白云馆去,刚到山脚下,就瞥见了龙天语,他正笑吟吟的站在一棵松树劣等她,此时暮色四合,青山脚下,绿树苍郁,白衣超脱,倒是极好的一幅画。
“你说,为甚么李百灵会那么讨厌韩伯和珠儿呢!”沈千寻一脸猜疑,“韩伯待沈安有情有义,珠儿也与她无怨无仇的,她干吗要去砸人的墓碑啊!事发时,她还在三茶镇呢,沈安还是韩伯安葬的,她不该该很感激她吗?可听她那意义,竟是思疑韩伯害死了沈安似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