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了然,抹抹脸呵呵笑,这咬笔杆的弊端,是她从小养成的,还至心难改,到了这个异天下,龙天语教她习字时,不知拿那戒尺装模作样的打了她多少次手心,可她就是改不掉。
这天阳光光辉,风和日丽,李百灵带着一群人,浩浩大荡往坟场去。
……
“迁坟?”沈庆的瞳孔缩了缩,“但是,兄长已在那边住了十几年,冒然把他迁走,这不太好吧?”
相府,沐云轩。
爱情令人变傻。
书墨轩,沈庆正躺在藤椅上喝茶,见翠儿推着李百灵风风火火的冲出去,吓得差点跳起来,待明知事情的原委,他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落了地。
“笑你啊!”龙天语扬起手,指尖和顺的爬上她的脸,宠溺道:“你瞧你,像个花脸猫一样!这咬笔杆的弊端,就那么难改吗?”
“可这事关先人安危,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啊!”李百灵执意相求,“小叔就应了吧!这迁坟的用度,不消小叔出,我另有些体已钱……”
一旁值守的木槿被雷得外焦里嫩。
“瞧清楚墓碑上的字了没?”木槿揉揉眼说,“哥哥我眼神不太好使,别搞错了!”
连翘对着掌心吐了口唾液,小声说:“木槿大哥,主子这是想做甚么啊?没事叫我们往人家坟里塞蛇做甚么?”
“超渡是超渡,招魂是招魂!”龙天语缓缓说,“在龙熙国,招魂是一种巫术,传闻在死者初逝之地念一种咒语,如果恰在这时,有人不测死去,那么,新的亡矫捷会替代旧的亡灵,而那种咒语,则会让人本来的亡灵死而复活!”
“你说呢?”龙天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龙天语摇点头,取出帕子去擦她脸上的污迹,他的唇角带笑,行动和顺,看得内里的木槿唏嘘不已。
“那自是没有题目!这个银钱嘛,也一应从相府的帐上出,这点嫂嫂不必客气,那不但是你的夫君,还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啊!”沈庆说完,当即叫了管家过来,把这事安排了下去。
“你跟木笔和连翘讲,让他们今晚去做一件事!”龙天语抬高声音,附在他耳边轻语,木槿听罢,呆若木鸡。
他气喘吁吁的跑回镇子,很快,这则奇闻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京都的大街冷巷,等沈千寻次日下山,所经之处,不管是大街冷巷,还是茶社酒坊,都有人在神奥秘秘的说着这件事。
“我也不晓得!”李百灵哀声低诉:“这黑蛇现身,本就是大凶之兆,偏又是在阿安的忌辰,小叔,看来我们只能迁坟了!”
三人叽叽咕咕在坟场忙活,一向忙活了大半宿才将事情搞定,当晚下了一场雨,将他们的发掘陈迹洗涮得一干二净,但那些暴雨却将坟堆里的蛇冲了出来,一大早上山采药的人看到满坟的黑蛇回旋不去,吓得尖叫一声,缓慢的跑开了,把背篓都扔下不要了。
滚热的茶水烫到了他的手,他下认识的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结结巴巴的说:“如何会有这类事?”
“不消你亲身办!”李百灵见他松了口,忙说:“只消差几个无能的人供我使唤就好!”
李百灵捂住胸口,低声道:“这是真的要出事吗?我昨早晨就一向做恶梦,却本来恶梦应验了!翠儿,你快推我去找相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变僵尸啊!这万一出了事,也会扳连他一家啊!”
阿谁衣衫狼藉笑得像个孩子似的白衣男人,真的是他那一尘不染如初绽白莲般的神仙样面瘫少言的主子吗?
翠儿点头,很快便带人去了,不到晌午便又赶返来,浑身高低满是泥土脏污,进门即错愕叫:“夫人,千真万确!确切是老爷的坟,那黑蛇还爬在上面呢!密密麻麻的盘结在一起,真是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