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当时你在哪儿?你为甚么不救他?还是,他当你是好兄弟,而你,却还是贪恐怕死,忍辱偷生吗?”沈千寻又一句话扔过来,龙天若嘴张了张,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将裙角往腰间一扎,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扒紧石壁,四肢齐动,如一只矫捷的猿猴般向山顶的白云馆攀爬而去。
阿呆翻翻白眼,回:“主子爷别这么说,蠢女人可逃不出青城山的围禁!”
“他那是诈死!”富商鄙夷道:“他诈死,却藏身于四皇子的白云馆中,这些年来,一向与朝廷作对,他们是该死的谋逆之臣!那四皇子也是不学好儿,圣上待他多好,真真是父子情深啊,他竟然胳膊肘子往外拐,反过甚去帮宇文家的人,当年宇文枫谋反,皇上仁义漂亮,只杀他一人了事,他现在却要和他外公反咬皇上一口,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龙天若眸底一片沉痛哀思,他缓缓点头:“不对!我不会在这类事上开打趣,实在你本身内心已经想到了,不是吗?不然,你又为甚么冒死的往回赶?他送你走,是因为,他感觉本身已经没有力量庇护你了,如果不是极致的伤害,他不会送你分开的!”
沈千寻听到这里,直觉心如针扎样疼痛,见那富商仍要添油加醋的持续,心下恨得要命,当即想也不想,手中解剖刀已飞划而过,“哧啦”一声,血溅数尺,世人齐声惊呼,但是人群涌动,摩肩接踵,连能分得清是谁动的手?
“不要去了,晚了!”他看着她,眼眸一片血红,“老四……死了!”
“可他不想你死!他想你好好的活着!”龙天若暴跳如雷,“但是你呢,你连他这个欲望也不肯满足,你真是一个无私又不识好歹的女人!”
沈千寻的心俄然狠恶的抽搐起来,她不再说话,回身就要往洞外窜,却被龙天若一把扯住。
“你在说甚么?”沈千寻呆呆的看着他,大脑一片混乱。
“蠢女人!”龙天若喃喃的谩骂着,“蠢到无以复加!”
“我说过,烧了两天两夜的大火,白云馆的石头都快烧化了,另有甚么尸身?”龙天若的喉结缓慢的滑动着,他抬头,屏息,而后粗声粗气道:“他跟白云馆一起消逝了!你该体味他,他那样的白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既然已无退路,是不会留着残躯,任由别人欺侮的!”
“没有他,我如何好好活?”沈千寻俄然哀号出声,这一起,那颗心一向悬着吊着,她不知有多惊骇,返来后看到白山馆火势冲天,她腿都软了,两只手一个劲颤抖,方才攀岩时,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滑下去,可面前这个男人,竟然骂她是累坠是承担!
她说到一半,俄然愣住,歪头看了一眼阿呆,又看了一眼龙天若,那颗心蓦地沉了下来,她颤声问:“你是龙天若?”
固然冒死的咬紧双唇,可她还是没法自抑的痛哭失声,龙天若眸光微黯,苦笑道:“本来小僵尸也会哭,爷也觉得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呢!本来也不过跟那些女人一样,为了男人哭鼻子抹眼泪!”
“沈千寻,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你偏要往里头闯!”龙天若站起来,缓缓走近她,一张俊颜肃杀冷汀,“恭喜你,已经翻开天国的大门,这扇门,老四曾拼尽尽力,不想让你翻开,可他拼不过命,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从你进入京都的那一刻,便已经进入我敬爱的父皇的视野!没有人能够再庇护你了,从明天起,请你也学会,忍辱偷生!”
“我是又如何了?”沈千寻哽声回,“天语是我活着间独一的暖和缓依托,龙天若,这类感受,像你这类滥情的人,是永久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