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昂首,沈千寻也能听出那是谁的声音,那样慢条斯理的调子,是六皇子龙天运特有的。
以是,此时现在,在世人看来,这杯酒,宇文轩是绝对不敢喝的,龙天若那但是一个绝对不按理出牌的浪荡货!
“三殿下,借一步说话!”胡厚德笑容诡异。
胡厚德谄笑着将手谕念了一遍,龙天若的眼皮跳了跳,面色亦是一僵,只他站在暗影里,旁人倒也瞧不清他的神情,比及胡厚德念完,他已规复常态,一脸轻松的打了个响指,说:“妥了,爷晓得了,去奉告父皇,就说我必然不会让他绝望的!”
他讲得好,上面应得也妙,歌颂之声不断于耳,宇文轩面沉如水,任他如何说,只不动不摇,稳如泰山,沈千寻木然相看,这时,只觉龙天若的身子又是一颤,她情知不对,转头一看,却见胡厚德已站在了龙天若身边。
沈千寻非常猜疑,却又不敢将这份猜疑表示得过分较着,她轻咳一声,悄悄捏了捏龙天若的手,对方身子陡地一震,无声的看了她一眼,生硬的嘴角略微上扬,但是暴露的,倒是再苦楚不过的苦笑。
龙天若的这番解释,尚算合情公道,以是,沈千寻也就不再挂记,不然,哪怕她拼了性命,也是必然要把龙天语的亲人救出樊笼。
“借一步说话,如何?”龙天运目光炯炯。
“孩儿晓得!”龙天若的手快速伸了返来,他笑道:“外公一贯最爱喝四弟敬的酒,可惜,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