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院门翻开,连样貌都不及看清楚,就见来人“咚”的一声跪在了顾博中面前。
顾清了解顾博入耳闻老母病重时的担忧和焦心,毕竟身为人子十五年没有尽孝,现在倒是能够阴阳两隔。
同一时候,一人一骑风尘仆仆进了邺城城门,竟是完整不顾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朝着顾宅的方向就奔驰而去。
只是,此时的李淑婉却不知,顾朝晨已在大病初愈的最后几天,就已经偷偷替她诊过脉。
一扫方才的愁闷,顾清揽过来到身边的乌鸦一通揉搓,清澈的笑声响彻林间。
“是是,小的是定国府下人。老夫人,老夫人她……”
俄然跪地的人和十五年未曾听过的称呼,让顾博中错愕了几秒, “你……是定国府的人?你刚才说……老夫人如何了?”
能够重新获得上山的自在,除了因为她催眠窜改了顾氏伉俪的影象,还得要感激越渐灵性和强健的乌鸦。
犹记得中秋那日,她带着乌鸦乐颠颠的下了山,本觉得会看到一副百口人和乐融融的场景,却不想碰到焦急来寻她的张嬷嬷。
她那里是担忧阿谁从未会面的祖母啊,不过是忧心她们一家人今后的糊口罢了。
七月初九,原三皇子墨稹,虽贪淫嗜奢,软弱无能,却仰仗其独一的嫡派血脉身份,在当权外戚的帮部下,即位为帝。
俄然,一阵高亢畅快的女声响起,吓得乌鸦颤抖了两下,浑身毛发竖起,愣是比常日里细弱了一大圈。
…
“特么,就说姑奶奶如何能够那么点背,连一棵小小的草药都找不到。这下好了,乌鸦啊,咱娘的病有救了,你就等着娘给我俩再添一个玩伴吧,哈哈!”
倒是半月前的一天,她各式撒娇哀告后,跟着顾博中一起上山采药时奇特的再一次碰到了受伤濒死的它。
俄然响起的声音惊的三人停了手中的行动,顾博中则迷惑着赶紧起家朝院门走去。
接过手札和腰牌,目光扫视过空缺一片的信封,顾博中却忍不住心中狂跳,手指颤抖间,竟几乎将信掉落在地。
此时,看着和乌鸦互动的顾清脸上幸运的笑容,顾博中与老婆对视一眼,却双双被相互眼中的高傲逗笑。
是了,这个名叫乌鸦的小东西,就是方才穿越来时,差点把她吓尿的狐狸崽崽。
疾步回了家,倒是见顾博中神采惨白的晕倒在床上,而李淑婉则双眼通红的在床边抹着泪。
半晌,一声锋利的嘶鸣过后,奔驰的马儿停了下来,一人自马背上纵跃而下,也不管面前的大门是不是紧闭,扯开嗓子就大喊了起来:“三少爷,三少爷,炎京急书,炎京急书!”
顾宅院内。
没了妖怪的名头,又浑身鲜血刺目标它,被顾清带回了顾家疗伤。
顾清鼻尖顶着汗珠,小脸上却尽是懊丧,“唉,还是没有,不过就是一株暖宫的草药,如何就那么难找呢!”
一家人和乐的在隆冬的午后乘凉,却不知悠远的炎京已是暗潮涌动,建国仅二十余载的北炎王朝即将迎来新的主宰。
下山的路上,顾清低着头不言语,乌鸦也像受了影响,蔫头巴脑的跟在她身后稍远处。
就如许乱七八糟的想着,理不清心底越渐减轻的憋闷,直到晃闲逛悠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里,顾清眯着眼抚摩乌鸦和婉的毛发,清丽的小脸上是不常见到的深沉。
天气将亮,顾清起家带着乌鸦出了家门,按例朝着不远处的山上而去。
一人一兽,在山林间时而安步、时而奔驰,间或采几朵蘑菇或者草药,调和非常却也威风凛冽。
但是……
别的,既是老夫人病重,那为何身为嫡长孙的顾枫晟却恰好没有收到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