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太后贴身奉养的姑姑翻开了隔着内殿的琉璃珠帘,快步出来走去了上首。
跟着太后话音落下的,除了顾贫寒笑一下,重又跪去地上的轻响声,另有”偶然“还是不依不饶要经验太后的嚷嚷声。
然,“偶然”却仍旧不罢休,胳膊被抓着,就挣扎着用脚去踢,不断的踢,嘴里还是嘟囔的骂。
倒是“偶然”打断太后的话,摆脱了范明拉扯着本身的手,几步冲到了上首。
真不知他是从那里找来的这个替人,竟是能将痴傻扮演的与偶然像了个九成九,痴傻到不怕死,连太后都敢打的境地。
这么说,是她和锦儿都猜错了?
“偶然”搓动手,摸索着想要抬起顾清的头,倒是一副怕伤到顾清的模样,底子不敢动手,只在一旁无措的干焦急。
太后冷哼一声,眼底含着深色,直直看着“偶然”的行动。
“哒啦哒啦”一阵脆响,拉回了太后的思路。
永宁宫。
范明和暗七闻言微松了口气,忙扶着顾清和“偶然”起来。
她不能让太后发明现在的“偶然”是个替人,不能让太后思疑了墨楚卿是假装痴傻,却也不能获咎惹怒了太后,让太后去找顾博中他们撒气。
顾清伴着“偶然”和池环,身后跟着暗七和范明,走了出去。只是,才进了大殿的门,方才跪下要叩首给端坐在上首的太后存候,“啪”一声响,大冒着热气的茶杯狠狠砸在了顾清前面,溅起的瓷渣子和滚烫的茶水,划过顾清的发顶额头,转眼凸起点点血斑红痕。
又或者,他确切是装傻,只是比他们觉得的更能沉得住气?
“另有你顾清!哀家本日本不想重罚了你,只是不成想,你不但不知妇德,妄图把持卿儿的宠嬖,竟然还教唆哀家和卿儿的豪情,撺掇卿儿来诘责哀家,顾清,你可知罪!”
辩白亦是无用!
“哼!公然是个胆小的!换了别人被哀家砸东西,早吓破了胆量哭喊饶命,你倒好,竟然沉着气一声不吭,好,很好!来人,给哀家……”
“来人,快来人!”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回、回太后,太傅讲课的时候过了,希公主带着云夕蜜斯前来给太后存候,太后,您、您看但是要主子挡了她们归去?”看着殿内的景象,小寺人抖着嗓子,吓得几乎说不出话。
“偶然”见此,嘿嘿傻笑着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只是当顾清抬开端,额头上刺目标血斑红痕进入他的视野,“偶然”才起的笑容僵住,下一秒竟是想冲去上首找太后算账。
就在顾清正想着的时候,倒是外间一个小寺人猫着腰出去跪在地上。
“好人!你个好人!偶然的标致姐姐受伤了,你把偶然的姐姐弄伤了,偶然打死你,偶然打死你……”
太后一惊,在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偶然”碗口大的拳头已经砸去了太后的身上。
曹世通一怔以后反应了过来,一边惶恐护着太后,一边嘴里不断大喊。
按着他们的打算,本日这傻子底子不该该呈现在宫里,更况论指着她骂好人。
伴着池环忍不住冲出喉咙的尖叫声,顾平悄悄跪在原地,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
只是这“偶然”打了太后,太后一怒之下会不会……
“皇祖母,你是好人,你欺负偶然的标致姐姐,你是好人!”
“好了!卿儿,你嚎个甚么,祖母会发脾气,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好人,就是好人,就是你弄伤了偶然的标致姐姐,偶然要打死你,偶然就是要打死你!”
太后不动声色,还是端坐在原处,直到那姑姑贴靠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甚么,太后才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