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听了,赶紧下拜称谢,阿桂也表示他无需多礼,道:“本日之事,我只看究竟,并非为了你和绎堂的友情,你可清楚?”阮元也晓得,阿桂能帮他重启谢墉之事已是格外开恩,除此以外,本身不能再得寸进尺。故而再次拜过阿桂、铁保和那彦成,便又在那门房引领之下,分开了公爵府。
进了公爵府,走过几处厅堂,便是阿桂常日议事之所,门房上前报了阮元名号,便引阮元入内,只见厅中上首坐着一个须发尽白的白叟,白叟虽老,可一股豪杰之气仍在眉眼之间,恰是年已七十三岁的当朝首席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阿桂。阿桂下首坐着一人,面色驯良,阮元却也认得,恰是本身座师之一的铁保。
“你恩师当日,确是连续七日未能到上书房。并且,弹劾你恩师的事,也不是只要一件。”刘墉道。
阮元道:“阿中堂,谢大人的事,门生也有所耳闻。谢大人常日家中宽裕,礼尚来往之事未免少了些。加上很多光阴在外督学,朝中同列相与交友未几,也是常事啊?”
想了想又笑道:“不过啊,比来目睹得翰林院里,越来越多的人看我,神采都不普通了,想来这些事也瞒不住了。也罢,过几天我奉告你们便是。只是我实在不肯大师因我这一层身份,竟不再与我做朋友了啊?”
“玛法是辅臣,理应为国求贤才是。”阿桂如许说道。但贰心中,也有一丝担忧。这一番说话,让阿桂晓得,阮元是个值得培养的新人,可眼下执掌翰林的倒是和珅。本身与和珅夙来反面,众所周知,阮元却又将如何决定?
这日东便门外,谢墉已雇好船只,筹办南下回籍,阮元也乞假半日,前去船埠送别谢墉。杨吉在阮家与谢墉见过数次,心中一贯敬佩,眼看他致仕归乡,只恐再难相见,便和阮元一道来到船埠。
那彦成道:“确是如此,我固然没奉告你们出身,可如果你们之间,有人真的需求帮忙,莫非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故现在科的庶吉人,我都一一奉告了门房,如果有来府上的,尽管让他们出去。不想明天碰到了伯元!玛法,伯元前来,究竟相问何事?”
阿桂见阮元言辞诚心,晓得他所言非虚,也就持续说道:“阮元,你说谢墉是你座师,你回护于他也符合道理。只是我身为辅臣,需求秉公办事。谢墉所犯之过有二,其一,是江南有士子联名上言,说他取士不公,明显本身才调师长也都承认,可到了院试之时却被黜落。其二,是皇上年内查出上书房徒弟渎职之事,谢墉七日未入上书房,足以称一句怠于职守。以此二事,我上言皇上,建议夺职谢墉官职,你可有不对劲之处?”
阮元这日倒是非常顺利,本来到公爵府前,本身也有些不安,感觉阿桂是堂堂一等公爵,本身不太小小的庶吉人,只怕府前门房,一定会让他通过。可谁知他到了公爵府,报了姓名官职,门房出来商讨了一下,竟出来道:“既是翰林院新科庶吉人,便请阮翰林和我过来吧。”眼看入府如此轻松,阮元也不觉有些迷惑。
又道:“若阿中堂还是信不过门生,江南另有一人可证明门生所言不虚。仪征生员汪容甫,亦是谢大人取录,门生帮谢大人取录生员时,容甫先生曾与门生同往。容甫先生文采经术江南共知,断不会欺瞒于中堂,如此也足见谢大人取士,是有真知灼见的。”
铁保见阮元与阿桂对峙不下,也出来打圆场,道:“伯元,你是谢大人拔擢之人,对恩师心胸感念,我是晓得的。可阿中堂夙来至公忘我,便家中子侄,如有不对也毫不宽贷,对谢大人又忘我怨,阿中堂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