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职务……”福长安道:“那圣旨上我记得,也还真有,有个甚么入值南书房的,我记得这仿佛是阮元在京时就有的,想来也只是写上以后,看着正式些罢了。”
“皇上所言,是指中外各部八旗绿营吗?”纽祜禄氏问道。
“是啊,越是关头的时候,八旗绿营各部,都城各大营,就越首要。眼下和珅朝堂里的权势,倒不是最难办的。难在一方面,他仍兼着九门提督、领侍卫内大臣,福长安也是领侍卫内大臣,京师禁军,朕心中尚无掌控。另一方面,眼下川楚火线各部,也有很多人马,本来就是和珅的人在带兵,如果真有那么一日,这些人何去何从,朕也该有些考虑才是。”嘉庆对中外各路军队的景象,仍然不太放心。
“吴教员的密报到了没有?”和珅俄然问道。
“如果火线将士立了功,封个公爵,朕是毫不会有定见的,哪怕他和珅的翅膀立了军功,这爵位他如果要,朕也能够给他。可和珅究竟做了甚么?三年来我雄师多少次劳师无功,破钞了多少赋税,他一点过都没有,火线好轻易擒了个匪首,他却要封公爵。再如许下去,这大清还哪有甚么奖惩清楚可言?”嘉庆想起这不公允的封授之事,心中便即不乐。
“那皇上可有人选了?”纽祜禄氏问道。
“阿桂到了以后,我奉告他海兰察和额森特不听将令,本想着阿桂能够把他们军法处置。可不想他们两个一看到阿桂,竟然言听计从,阿桂说让他们进军,他们就承诺了,这……这还把我放在眼里吗?阿桂又有甚么好体例了?厥后断了仇敌水源,把他们困在华林寺全歼了。这等简朴的战法,凭甚么他阿桂的话别人就听,我的设法有何不当,如何就要那般受人白眼?厥后想想,阿桂毕竟仕进比我早,军中朝中都有熟谙之人。我升任一品,彼时也不过两年,以是他们不肯听我号令,以是我如果想说话算话,就只要一个别例,那就是和阿桂平起平坐!可他有几十年工夫打下根本,我呢?我如果统统按部就班,要到何时才气及得上他?想来最快的体例,便是多多互助那些来我府上有事相求之人,如许他们在内里传开了,大师就都晓得,只要到了我这里送礼,就能把事办了。公然不出数年,我也就……”
“诚斋,苏中堂,如果天下真的有变,到时候,兵部就是此中的眼,下棋中的眼。”和珅也说道:“眼下这盘棋,是我与皇上对峙不下,唯独这一眼当中,不知谁先落子。如果我先落子,占了先机,这盘棋对我们而言就是活棋。可反过来,如果皇上先手,填了这一只眼,那我们就是满盘皆输。以是这件事上,我和你们设法一样,明日我等便联名上书,保举阮元做这兵部右侍郎。”
“这些朕都晓得。”嘉庆看起来倒是比昔日成熟了很多。“到了现在,朝中王公大臣,常日都是甚么模样,是否依拥戴珅,朕内心是稀有的。也恰是如此,朕才发明,实在朝中和珅翅膀,当然很多,可不拥戴珅,洁身自好之人,一样也有很多。和珅权势虽大,却也不能把朝中统统要职都据为私党统统。若说有甚么不当,那或许是……”
“致斋,兵部的李潢是我们的人,台费荫夙来平淡,但老是占了一个侍郎的位置,我看对我们而言就是功德。剩下的一个汉人右侍郎的位置,现在空了出来,还不知何人能用,只不过……金士松想来不在话下,但庆桂……他在军机处的时候,跟我们就一向走不到一起啊?”福长安也非常忧愁。
这日三人参拜过乾隆以后,便即回了和府,筹办商讨官员任免之事。只是和珅因冯霁雯归天,一时仿佛有些恍忽,福长安看着他这般模样,也不由得担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