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在本身房间的明间给独孤维唯设了张书桌,以便随时随地看着她习字。
沈氏伸出食指导在她脑门上:“臭丫头,敢跟你娘顶撞?这是哪家的端方?”
独孤绍棠矜持男人气度宽广,恰当让步无益家庭敦睦。再说女孩子多学点东西,就是将来想欺负人也得有底气不是?
沈氏忽的一下坐起来,瞪眼道:“你就由着她混闹?”
独孤维唯跟着沈氏坐上马车,就再也忍不住,捶胸顿足笑得鬓发狼藉。沈氏本来只感觉恶心欲呕,本来没觉多好笑也给她笑得忍不住发笑。
出了这事她羞愤地恨不能一头撞死,只得装病以图乱来畴昔。家里人也连带跟着丢人,后代们和魏子义乃至不敢出门赴宴,怕人们指指导点笑话。
独孤绍棠忍了再三,还是没忍住把本相跟沈氏说了。他家宝贝女儿的丰功伟绩不能让别人晓得已是锦衣夜行,连自家夫人都不晓得才叫人憋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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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这会儿被她家mm的丑态气得想吐血,也没诚意留客,叮咛儿媳卢氏帮着送客。
“她如何能这么做?她一个王谢闺秀如何能做出如许的事?”
小郑氏出了这么大丑,估计有些日子都不敢出门见人,也不消不时出来恶心沈氏了。
独孤维唯半点不怕她娘,双臂抱住沈氏的腰,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不是娘您教的端方嘛,娘年纪悄悄就健忘了。”
沈氏捂脸,恨不得抽她一巴掌:“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小女人家家的,娶媳妇嫁人的,你知不知羞啊?”
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时分。府里换下厚厚的门帘、窗帘,阖府高低也都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了春装。
沈氏没嘀咕完,独孤绍棠已经掀帘出去,大声道:“鸾娘,维清要来了!”
郑氏见这状况,仓猝描补道:“三妹前天就说肚子不舒畅,如何没找个大夫瞧瞧?嫣红、橙黄还不快扶你家夫人去前面清算。”
独孤绍棠迈着两条大长腿,大踏步走在院中的青石板甬道上。身上的茶青箭袖长袍掀起惊涛骇浪,乌云履起起落落,单看他走路就有一种一往而前的势头。
夫人们和大点的女孩子不好明着笑,有转过甚闷笑得双肩颤栗的;有拿帕子掩鼻顺带粉饰笑意的;有绷着一张脸,眼角抽抽的;另有满脸嫌恶恨不得离她十丈远的。
“你爹返来了?”沈氏将手中的针线篓子放到榻上,站起来探身向窗外看。
独孤绍棠把要说的说完,内心一松连打两个呵欠,手一伸把沈氏拉下,一条腿趁便压在她腿上,带着睡意沙哑的声音道:“维唯还不是想给你出气。”
独孤维唯算是出了气,颇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她叨叨几句,耳边传来独孤绍棠越来越响的鼻息声,垂垂变作鼾声。
一本《说文》沈氏不过教过两三遍,就能通篇背诵,并能解文释义。
过了年,气候垂垂转暖。
沈嬷嬷看着沈氏本来说绣花的事,几句被独孤维唯的话胜利带沟里了,擦擦眼角笑出的泪,道:“自打有了蜜斯,每日都要多笑几次。人谈笑一笑十幼年,老奴沾了蜜斯的光都要多活好些年。”
“躺下、躺下,这么冲动做甚么?”独孤绍棠拉拉她的胳膊。
只是她做成了这事不能到处显摆,深觉有些美中不敷。
独孤维唯实在也挺喜好学习,她人聪明,脑中还装着“宝库”,常常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沈氏见她半天不动,笔尖上的墨汁滴到宣纸上晕开一团。
带不带秦姝?要不不带吧,跌倒了又要哭鼻子……
沈氏小声嘀咕:“如何这会返来?”看看天气,又道:“才方才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