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清顿时感觉这滴泪像是带着炽热的高温，滴在他的心上，收回“呲呲”声响，顷刻烫出一个洞，痛不成挡。
高处的风略过她鬓边的发丝，凉凉的，软软的，带着股淡淡的檀香。
“嗯，大哥晓得。我们维唯向来都是懂事的孩子，不会无缘无端难堪人。”独孤维清腾脱手在她另有些潮湿的头顶上揉了揉。
凭栏远眺，上都城尽在眼底。屋脊连着屋脊向北方连绵而去，穷尽目力望不到绝顶。
独孤维唯俄然鼓起一种打动，她想在这青瓦屋脊上奔驰，在这鳞次栉比的上都城上，像风普通自在的奔驰，想来那种感受定然痛快尽情，畅快淋漓。
出了庙门，两边的马车已经套好等着。
独孤维清给慈玥一个，你看，我没说错的眼神。
独孤维清伸手接过铛铛手里的大帕子，冲她们摆摆手：“你们几个先下去。”
独孤维唯顺手抽出一本，抖抖上面的灰，见封皮上《俱舍论经》四个字，再抽出一本《大孔雀经》，仍旧蒙着尘。
慈夫人发觉到看向本身的视野，抬眸看去，见对方一个干巴肥大的老头，也没放在心上。
繁华也好，贫困也罢，忽忽一世到最后皆化灰尘。
两边相互道别，各自上马车，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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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维清没说话，只是眼神和顺地看着她，帮她把双肩的头发都捋到身后，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维唯明天不高兴？你不喜好慈玥吗？”
独孤维清表示她转过身子，亲身给她绞头发。
回到府中已是申时初了，叮叮铛铛忙服侍独孤维唯梳洗。独孤维唯嫌弃内里尘多，干脆把头发也洗了。然后换一身家常半旧衣裙，让铛铛在院中安排一把小巧的美人榻，躺在榻上晒太阳。湿头发垂在榻下，铛铛搬个小兀子坐在那边给她绞头发。
独孤维唯毫不客气地背对长兄盘膝坐好，嘴里道：“大哥明天对我这么好，是怕我将来欺负大嫂？你放心，我这个小姑子是最通情达理了。”
她撩起裙摆，悄悄跨过雕栏，单足一点跃到下一层的飞檐上，然后脚不断留，逐层下跃，不过几息工夫便已经站到地上。昂首看看高高矗立的凌霄塔，心道，再高几层就好了，没几下就到底了。
“凌霄塔都雅吗？”独孤维清不答反问。
视野再转向南边，能见到高大巍峨的城门，城门口官道上腾起红色烟尘，烟尘下人若蝼蚁。天高云淡，六合间是茫茫一片无边无涯的空间。
独孤维唯忙坐起来，双腿垂下美人榻。叮叮把手中的锤子核桃放在身畔的小几上，蹲身给独孤维唯穿上鞋，才站起来跟铛铛一起给独孤维清见礼。
沈氏要了一席素斋，世人在寺里用了午膳。
独孤维唯往中间让让，拍拍身边道：“大哥，坐。”
叮叮拿个小锤给她敲核桃吃，敲好一个一小块一小块往她嘴里塞。独孤维唯嘴里吃的欢畅，太阳暖烘烘的，舒畅得眯缝着双眼，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大哥但是为将来大嫂而来？”独孤维清这时候过来，恐怕是想问问她对慈玥的印象如何。
三人谈笑着进屋，沈氏跟慈夫人也是相谈甚欢，看氛围不错，想来已经敲定了某些事情。
低头下望，能看到草木复苏，绽出清爽非常的绿色，飞檐在视野下逐层扩大。得了，不能在都城的屋脊上痛快奔驰，只要从这凌霄塔上奔下聊做安慰。
“但是你不高兴。”独孤维清把扳着她的肩膀，让她抬开端来，说道。
汲汲营营挣扎求存是平生，轰轰烈烈痛痛快快亦是平生，都免不了一抔黄土掩白骨。那么人活一世有甚么意义？本身来这人间一遭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