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云婵,想到她是宇文护安插在本身身边的耳目,宇文毓心中立即涌起一阵讨厌。但是他也晓得,独孤伽罗所言是实,如果本身不能哑忍,之前所做的统统全将白搭不说,也不晓得还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只好长叹一声,点头承诺。
几名标兵闻言,不由神采微变,面面相觑。高颎默思半晌,终究点头道:“敌后景象,我们不能尽知,到时你们见机行事,如果可行,当可一试,如果不可,断断不能勉强,免得打草惊蛇!”
想到事成以后大周便会复兴,宇文毓也是满心奋发,一双眸子灼亮,连连点头道:“伽罗,这一次,我们下的但是通天之局,切忌急功冒近,也切忌打草惊蛇,务必一击即中!”
首战大胜,军中士气昂扬,众将士力请一鼓作气,击溃齐军。
云婵仓猝摆手,说道:“夫人肺腑之言,都是为了云婵,云婵岂会介怀?”想一想,从衣袖里摸出一方手帕,害羞奉上,轻声道,“云婵来长安数月,也只夫人肯与云婵说句肺腑之言,夫人是云婵在长安第一个朋友,遵循我们的民风,都要以手帕相送,这手帕是云婵亲手所绣,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本身想得入迷,竟然连到家了都不晓得!
夜幕初降,六名标兵已束装待发,高颎送世人出营,细细叮嘱道:“此去你们只为刺探军情,能不被敌军发明当然是好,如果不谨慎透露行迹,马上撤回,千万不要贪功冒进!”
这一回,杨忠最早反应过来,不由大喜过望,忙命人取银子给大夫打赏,连声道:“我杨家有后!杨家有后了!”
独孤伽罗点头道:“此贼不除,大周不兴。只是此贼翅膀甚多,徐卓虽能清查到他的罪证,但是毕竟是江湖中人,在朝中官员之间,没法发挥手脚!”
独孤伽罗含笑,轻声道:“如果有人学了你的技术,能够对她们有很大帮忙,你可肯教她们?”
看来,她是在天王那边受了委曲!
杨爽见她醒来,大喜叫道:“大嫂,你醒了!”忙冲出门去,大声喊道,“父亲,大嫂醒了!”
独孤伽罗谢过起家,含笑道:“臣妇独孤伽罗,是随国公长媳!”
话虽说得并不完整,但是满面的哀伤和语气中的竭诚,令独孤伽罗动容,她上前一步,柔声道:“王后,天王与前后伉俪情深,现在前后新丧,天王仍在哀思当中,或者对王后有所萧瑟。王后既故意为天王分忧,只需至心以待,日久天长,天王必会晓得王后的一片情意!”
第二日一早,独孤伽罗以看望太子为名进宫,先赴文昌殿拜见天王。
杨坚嘴角含笑,读一回,仿佛有甚么不当,再重新细细读一回,低声念叨:“万望为妻儿保重!万望为妻儿保重!妻儿?伽罗有喜了?伽罗有喜了!”
秋风乍起时,长安接到火线战报,对齐一战首战得胜。
宇文护摆手,淡淡道:“黄口小子,谅他也翻不出甚么风波,命人盯着就是!现在,还是战事要紧!”说完,俯身去看面前的沙盘。
天王宇文毓闻讯,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周得胜,异域扬威;忧的是宇文护旗开得胜,恐怕更加滋长他的阵容。加上京中宇文护的翅膀在朝政上到处掣肘,宇文毓心中恨怒难言,又只能哑忍不发,更加果断必除此贼。
绵绵密密的秋雨下了一整夜,到凌晨时分垂垂停下。独孤伽罗一早进宫,直奔祟义宫而去。
暴雨渐停,山下一草一木尽收眼底,杨坚向幽林袒护的深谷望去,不由轻吸一口冷气。
当年,曾经爬上鬼崖的不是别人,恰是独孤伽罗的哥哥,独孤善!这册行军手札里,伽罗做了详细的记录,他早已烂熟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