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转过一片假山,就听到一阵呜哭泣咽的哭声,独孤伽罗一怔,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锦鲤池边,一名少女坐在湖石上,正哭得悲伤。
相士接过看一回,点头晃脑道:“有道是,山高云雾漫,拨雾见红日!劝说公子睁大双眼,不要被假象利诱,必然要与权力最大之人合作,才是上上之策!”
宇文贤听到“姨丈”二字,不由皱眉,问道:“你姨丈是谁?”
独孤伽罗听她语气松动,心知已经将她压服,立即道:“伽罗传闻北国人也坚信佛教,只要到时夫人携王子前去妙善庵礼佛,今后的事,依计而行就是!”说着向她手中塞入一卷纸条,而后再未几说,款款见礼,开门翩但是去。
只要杨忠、尉迟迥等人晓得,宇文毓举高宇文护,恰是依伽罗之计而行,心中悄悄点头。
宇文护不料玷厥竟然点他出征,不由皱眉,下认识想要回绝,点头道:“玷厥王子……”
独孤伽罗见他懂事,心中疼惜,揉揉他的发顶,牵着他的手向外走,轻声道:“这祟义宫是王后寝宫,今后你还是少来的好!”
独孤伽罗和宇文贤同感不测,忍不住对视一眼。宇文贤小脸儿上刹时闪过一抹讨厌,大声道:“你既不想做王后,又来宫里做甚么?还不快回家去!”
事已至此,宇文护也只能强撑笑意,内心却悄悄叫苦。
相士含笑,指指签筒道:“公子可抽一签!”
宇文贤不料背后有人,一惊转头,见到是她,不由又惊又喜,一跃而起将她的手抓住,连声道:“姨母,你几时进宫的,贤儿竟不晓得!”
玷厥见他如此举高宇文护,心中悄悄惊奇,转头深深凝睇宇文护。满朝文武目睹本身的君王如此没有风骨,在异国王子面前丢尽颜面,都不由暗觉羞惭。
是啊,全部大周的兵权,几近全数握在宇文护手里,他亲身出兵,岂能不倾尽尽力?
宇文贤毕竟是小孩儿心性,听到旁人哭,顿时将自个儿满心的烦恼抛开,上前一步,大声问道:“喂,你是何人,哭甚么?”
听到宇文护承诺,上至宇文毓,下至杨忠等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宇文毓脸上却暴露一些体贴,向宇文护道:“如此,辛苦大冢宰了!”
统统的人都晓得,有大冢宰的外甥女在,旁人一概成为烘托,王先人选早已内定。
玷厥恍然大悟,点头道:“是啊!”随即不自发走到相士面前,问道,“先生有何话说?”
玷厥皱眉,将他的话反复几次,思考半晌,却不得其解,点头分开。
能想到此节,这位北国公主也算是有见地!
阿史那颂悄悄点头,低头将她的话细细思考一番,俄然嘲笑,咬牙道:“独孤伽罗,你要撤除宇文护,此举却也要陷北国雄师于险地。你可别忘了,我虽嫁入大周,可也还是北国的公主!”
尉迟迥跟着点头,叹道:“我大周对付齐国,已经吃力,再加上一个北国,那岂不是腹背受敌?”
杨忠点头道:“成败皆在大冢宰一念之间!”
阿史那颂沉默,将当前情势几次思考,一时难以定夺。
略略沉吟后,玷厥向宇文毓举杯道:“天王,小王此次来意,早有国书递送,小王想叨教天王,筹算派哪一名将军与小王一同出征,建这不世功劳。”
独孤伽罗浅含笑起,指指劈面的椅子,表示她坐下,低声道:“我要夫人压服玷厥王子,要求宇文护亲身带兵出征!”
阿史那颂听得神采变幻,终究咬牙,低声道:“纵他是天王的弟弟,现在做天王的也不是他!”话虽如此,语气已有些飘忽,说得毫无底气。
阿史那颂怔立好久,才渐渐出门,带着茜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