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见他终究松口,大喜过望,拍胸道:“此事你交给为兄,必定拉他们作为你的强助!”几人细细计议,将战略定下,高颎、杨素不敢担搁,马上出发,赶回长安。
天子那但是金口玉言,他们又几时传闻天子说出的话另有收回的事理?而现在,杨皇后不但免于一死,原有的恩宠竟然不减。
杨坚于次日进宫,面见天子,请旨出藩毫州。此事大出宇文赟所料,只是见他意决,想他在朝堂、军旅多年,声望素著,留在长安也是一个祸害,就欣然应允。
是啊,当初是他过府求娶,杨丽华曾以本身父母为表率,让他发誓,才允婚成为他的皇后。
杨素悚然,忙昂首道:“臣一时讲错,请皇上恕罪!”
宇文赟大怒,喝道:“独孤伽罗,你敢妄测圣意!”
旨意传下,全部杨家震惊,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杨勇已在麟趾馆任职,不能同业,杨爽、独孤善对峙一同前去。数日以后,独孤伽罗与杨坚照顾杨广与几名季子,别过家人和高颎、杨素等人,出发前去毫州。
宇文赟一窒,气得胸口起伏,咬牙道:“独孤伽罗,你如此无礼,就不怕与你那女儿同罪?”
独孤伽罗垂眸低笑:“皇上,宫里有丽华,我杨家与皇室才是同气连枝,如果丽华死于皇上之手,皇上可就是我独孤伽罗的杀女仇敌!身为一个母亲,为护本身的女儿,另有甚么不敢?”
连赵越也推举杨坚,宇文赟向他望去一眼,懒于再猜想高、杨二人的心机,摆手命人传旨。
“你……”宇文赟咬牙,只是心中所思被她一言戳破,一时驳也不是,不驳也不是,只得道,“有话还不快说!”
独孤伽罗见她神采大变,含笑不该,而是向天子定定而视,刚才火急的声音变得轻缓而果断:“此话,臣妇只能讲给皇上一人听,还请皇上为大周计,为江山计,听臣妇一言!”
他方才上朝,就传闻天子欲赐死杨丽华,独孤伽罗持金牌闯宫一事。等他赶去正阳宫,宫门前早已曲终人散,他入后宫不便,幸亏传闻母女二人无恙,只得回府等待。
宇文赟怒道:“朕是君,你杨家是臣,难不成你们还敢谋反?”
独孤伽罗暗松一口气,低声叮嘱杨丽华不准轻动,本身起家跟着天子径入正阳宫正殿,看着他将内侍、宫女全数屏退,这才又跪下:“臣妇万不得已,还请皇上恕罪!”一个命妇,逼着天子密谈,如果究查起来,也是不小的罪名。
听着她清润的声音娓娓而言,杨坚的耳边仿佛响起杨忠的声音:“大郎,你性子沉稳宽和,只是不懂定夺,今后若天降大任,你万不成回避,为天下百姓,好男儿当仁不让,能创乱世基业,救民于水火,远远强过一时的浮名。”
宇文赟望着下跪的两母女,脑中闪过他与杨丽华相逢以后的各种,心中有些柔嫩,不由游移。
高颎、杨素闻言大喜,赶紧代杨坚谢恩,但是想到赵越也推举杨坚,心中又觉不安。
守门禁军固然传闻杨皇后触怒天子,但是现在的独孤伽罗身份已今非昔比,又手握进宫金牌,见她奔来,世人竟不敢阻,齐齐躬身让行。
这一刹时,宇文赟心中微恍,跟着很快回神,皱眉思考半晌,嘲笑道:“独孤伽罗,杨坚俄然去官,莫非朝中就不会有人说朕容不下功臣?”
独孤伽罗接口道:“这岂不就是皇上心中所忌?”
他这也就是默许了!
这一番话,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句句发自肺腑,倒是较开端就说出来更易感动听心。宇文赟默思半晌,又诘问:“你是说,你会劝杨坚去官?他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