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行列前面的是宇文泰和宇文毓父子二人,宇文泰满面红光,堆着笑容,看到独孤信手里捏着一把剑,便打趣道:“独孤贤弟,看看你这是在做甚么?大好的日子,应当欢畅起来才是!”
小伽罗和锦云相互看了看,却不敢再向前走了。
小伽罗冲到宇文毓面前:“我姐姐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就别痴心妄图了!”
这一日一大早,在母切身边睡得正香的小伽罗,俄然被内里宏亮的唢呐声吵醒了,仿佛分外热烈的模样。
“哈哈哈!”宇文泰大笑:“看贤弟说的那里话?就算把我家里统统的宝贝搬过来,也表达不了我的情意嘛!些许薄礼,不成敬意!看你们现在家徒四壁,家里也没甚么摆件,就临时送来一些给贤弟!”
这是真的打动了,一贯胆小固执的小伽罗,是不会等闲哭鼻子的。
“这更不铛铛了!”独孤信愤恚:“茱儿已经入了宫,乃是陛下的嫔妃,怎能再嫁给别人?”
丫环锦云走了出去:“夫人,不晓得,听这乐声,应当是大户人家在提亲送彩礼呢,不知是谁家的蜜斯被相中了!”
方才醒来的独孤信,也穿戴衣服,向内里走来:“我来开门,锦云带着伽罗到屋子里避一避!”
锦云服从,将小伽罗带回了房间,掩上房门之时,悄悄地留了一个门缝,小伽罗向内里偷偷地窥视。
只要这个丫环锦云,在有幸躲过一劫以后,便一边在街上行乞,一边四周刺探主子的动静,每日回到府中安息。
一家人尽力打扫了破败不堪的家,住了约莫五六日,固然偶尔也会提心吊胆,担忧宇文泰会不会重新把他们抓归去。可这几日来相安无事,大师也都风俗了。
“叔父曲解了,小侄也一贯不喜家父的为人,佩服叔父的忠肝义胆。只是,叔父既然晓得家父的恶毒手腕,此番如果把他逼到死路,恐对叔父一家人……”宇文毓不忍心再往下说,感觉本身变成了协同父亲威胁独孤信的虎伥了!
只见父亲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将门闩拿下,翻开院门。门外一片喜庆的嫣红,非常晃眼。
宇文毓点头,独孤信甚么也不说,只是拉着小伽罗冷静地往回走。
“为何那么吵?”醒来的崔夫人向内里问道。
“锦云姐姐,会不会是好人?”小伽罗问道。
独孤信看着这豪华的迎亲步队:“你该不会是把家里统统的宝贝搬来了吧?难不成想兼并我独孤府,在我这里住下不成?”
“夫人!夫人!你可算是返来了,想死奴婢了!”崔夫人的丫环锦云,灰头土脸、蓬头披发地从房间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我说的恰是这个,你来我们家提亲,恐怕是走错门了吧?你也看到了,我家中就剩下了两个女儿,沙华八岁,伽罗五岁,就算是要提亲,也还得再等上十年!”独孤信说着便要关上院门:“兄台必然是搞错了!”
“贤弟贤弟!”宇文泰顶住了院门:“另有一个女儿,独孤茱儿!全长安城都求不得的一等一的美人,想聘她做我们宇文家的儿媳妇,贤弟该不是怕屈辱了你们家吧?”
锦云也惊骇地摇点头,这几个月来,她过怕了提心吊胆的日子,略微有些风吹草动,那谨慎脏如同惊弓之鸟,那里受得了这般几次折腾?
“你是在威胁我?”独孤信正颜厉色。
一向躲在门缝里的小伽罗,也终究看不下去了,翻开房门就冲了出来,锦云也没能拦得住她。
崔夫人本也是破布烂衫的,主仆二人狼狈地拥抱在一起,小伽罗在一旁哭了出来:“太动人了!”
每两个仆人挑着一个大大的礼盒,都是用红色的绸缎捆扎着,这个迎亲步队,竟然是冲着独孤家来的。迎亲步队摆列长长的,不晓得撞了多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