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赟大怒:“真是岂有此理,吃着朝廷的粮饷,却不为朝廷经心极力,来人,拿着朕的金牌,催促杨坚速速进军,半月以内如若再无战果,便以是通敌之罪召回长安!”
高纬沉吟半晌,悲忿:“兰陵王竟然暗里里通敌,朕对他如此寄予厚望,他却把朕当小儿嬉耍吗?传朕的旨意,如果半月以内没有拿下一座城池,便要坐实了他的通敌之罪!”
段韶进谏:“陛下就算是再拍百万兵力也无济于事,也只是陪兰陵王儿戏罢了。”
齐国那边的朝廷也是不好过,高纬频频向高长恭增派兵力,现在齐军的兵力已经两倍多于周军了。高纬非常奇特:“两军气力相称之时,他们对峙不下,现在我军数倍于敌军,为何还是对峙不下?朕已经将南北两面该集结的兵力都调给了兰陵王,再无可集结了!”
高颍天然晓得这个事理,既然说道媾和,就是已经有了对策。不如两边各自派可靠的亲信相互来往,杨坚和高长恭之间交谊深厚,相互信赖,杨坚便能够把这边与诸位将领参议的应敌之策流露给高长恭,让他有所防备。两军对敌随便打打做做模样,用心弄成一个对峙不下的假象。耗个一年半载的,再向朝廷甘心主张媾和,到当时候心疼粮饷的天子,天然会同意的。
高纬听了赞美不已:“太尉公然是足智多谋!”
宇文赟等候着火线的战报,又有杨坚要求媾和的奏折,烦恼不已:“相持不下,相持不下!这一仗都打得快半年了,粮草源源不竭送往火线,就指着他杨坚能为朕建功立业,却不想战线涓滴不动,一座城池都没打下来。”
段韶拿出一纸手札,呈给高纬,高纬看了大惊,几乎颠仆在御座之前。这一纸手札并非是别的,恰是杨坚和高长恭只见的私信来往,所商讨的便是两军此次兵戈该如何默契共同,上面还说出了杨坚面对被宇文赟催促的窘境,但愿高长恭能劝高纬退兵。
有大臣启奏:“陛下忘了?大冢宰率军是抵抗进犯敌军,并非是攻城略地,没有落空一城一池便算是功劳了。”
伽罗和萧婉婆媳二人日夜吃斋念佛,在佛前祷告,但愿各自的男人能安然返来。伽罗更另有担忧之处,不晓得杨坚和高长恭对阵以后,会闹出甚么局面。常常密查获得,杨坚和高长恭老是相持不下,倒也心安了很多。
百官沉默不语,都望着尉迟迥,宇文赟问尉迟迥:“尉迟爱卿,你奉告朕,这到底是为何?”
杨坚遵循高颍的战略行事,和高长恭之间奥妙手札来往,演了一出一出的戏给将士们和远在千里以外的朝廷百官去看。杨坚和高长恭两人倒也是相互信赖和共同默契,演得越来越炉火纯青。
杨坚接到了宇文赟的金牌,心中慌乱,看得出宇文赟把媾和这条路给堵死了,不能再没有半点军功了。
段韶孔殷上前:“陛下息怒,息怒!兰陵王固然孤负了陛下的希冀,可这何尝不是好动静?既然我们已经晓得他们有这般手札的来往,便也可觉得我们所用。”
正中尉迟迥的下怀:“陛下忘了独孤罗是如何回到周国的吗?”因而便把杨坚和高长恭之间的友情一一道来,并且断言,现在两人对敌相持不下都是因为两人不想经心极力。
杨坚愁眉不展,媾和有谈何轻易?普通媾和是必然要两军打得难分难明,又或是一方被另一方没有退路,来个“城下之盟”的乞降。而仗还没有开大就谈和解,耗损了粮草兵马没有一丁点的军功,如何向朝廷和百姓交代?何况,凡是媾和大事都应当由天子和大臣参议以后再做决计,火线的将领独一的任务就是兵戈,暗里媾和是僭越之举,更不是甲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