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进了王府再看,已经近乎是家徒四壁,高纬命令查抄了兰陵王府,将搜刮来的财帛重做军饷,美其名曰是让兰陵王将功补过。不幸的兰陵王妃孤儿寡母,却暮年落得这般凄清痛苦。
高颍垂泪道:“本日的兰陵王,何尝不是明日的大冢宰呢?”
“你,你说甚么?”伽罗仿佛不熟谙了面前这个男人:“你想要挞伐这片地盘?”
此一句说出来,语惊四座,杨坚也是黯然神伤,何尝不是高颍所说的普通呢?兰陵王之悲惨结局,恰是功高震主引发了天子猜忌而至,更有朝中奸佞的妒忌和架空。宇文护架空了他这么多年,宇文毓也猜忌了他这么多年,固然这一君一臣已然不在,可现在朝堂之上的宇文赟和尉迟迥,又何尝不是活生生的翻版呢?
王妃拉住杨广:“多谢公子的美意,公子还是快快走吧,我们家道中落乃是天命,却不能扳连了公子。”
“不,就埋在这里,我发誓这里也将会是大周的国土!”杨坚双目当中透暴露果断的眼神。
固然杨广坐下的赤练马日行千里,普通的马匹是追不上的,可赤练马并非是神马,毕竟还是要停下来歇息、进食的。段韶奸刁地采取了轮番战术,换马不换人,日夜不断地追捕。几次三番方才坐下来喘气的杨广几乎被段韶拿住,肩膀上还中了一箭。
“他来做甚么?”兰陵王妃猜疑了半晌,忽而明白了:“杨公子,必然是你的行迹透露,他们要拿你来了,快走啊!”
在王妃和诸位公子的再三劝说之下,杨广只好仓促从角门骑着赤练马逃离。
“如果安葬,便把赤练埋在黄河西岸吧,那边是大周的国土,也算是故里了。”伽罗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自从杨广走了以后,伽罗日夜神思不宁,总感觉要出了祸事,每日守在大营前盼望着杨广的返来。
杨广意气用事:“这长季子来的恰好,看我将他砍了为你们一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