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姊妹?亲兄弟?莫不是冥冥中真有这等荒唐的姻缘?
老夫人正要痛斥她的浑话,俄然心念一转,反倒沉着了下来。
她本来也没筹算要一举压服申屠老夫人,人家但是前任太史令之女,名副实在的高门闺秀,比她们这些婆子有见地很多,那里会被三言两语所摆荡。她也就是拿人财帛,多用点心替人办事,至于能不能说成,归正做媒的定金是不会退的。
为了做媒,余婆夙来是甚么话都敢说的,被老夫人迁怒了也不恼,殷殷切切地说:“都说姻缘自有天定,夫人无妨看开些,也许前头那些波折,就是为了成全现在这对正缘呢?”
亲姊妹配亲兄弟?亏她说得出口!
“哼,落魄时诽谤背弃,畅旺时又上赶着来攀友情。谭家不愧是精于算计的商贾,惯会晤风使舵。只可惜我们申屠府也不是好利用的,要说郡中与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但是多了去了,何必在他们一棵树吊颈死?”
别的老夫人另有一点私心。
余婆兀自劝说:“亲姊妹配上亲兄弟,瞧着也算美事一桩,夫人您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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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喝了两口茶,余婆就闻声老夫人说:“朋友宜解不宜结,如许吧,我请谭家二老入府一叙,有些事还是劈面聊开了才好。”
唔?余婆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好险才咽了归去。
这小贱人仗着申屠府撑腰,之前都欺负她头上去了,就算假庶妹成了真姒妇又如何,一个无依无靠的孀妇,等她掌了申屠府的家,有的是体例磋磨她!
老夫人暗道,衡儿压根就没有结婚的心机,更遑论承认那甚么谭家嫡女了。只不过衡儿故意让申屠家掌控住朝廷的这阵东风,返来对她说了皇商擢选和斥地西境商道的政令,因而她揣摩着搭一门姻亲,好让申屠府在商贸上也有所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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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莫说气话,那会子您给至公子相看新妇,头一条便撇开了官宦家的小娘子,只说不敢攀那权贵门楣,敷裕安乐的人家最合情意。您本就是有见地的女君,谭家嫡女终归是您相看时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是至公子承认的人选,您当真忍心就此回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