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的嘴可真甜,难怪好些小娘子都为你钟情。”谭怀柯乐呵呵地调侃他,“幸亏你这趟也不算白跑,这不是适值赶上君姑给你说媒议亲么?”
“唔,好。”嘴上承诺着,手上却撇开了羊肉,申屠灼木然地吃着胡萝卜,心想我早就够暖的了,该让我受点凉才是。
火光在他们脸上跃动,像是扑腾着悸动不已的心。
申屠灼涓滴不与她客气,嗅了嗅鼻子道:“太香了,这但是焉知肆眼下最受推许的缸子肉哇,能有这口福,谁能经得住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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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就不必挂记了?我刚返来就传闻你抵押了统统铺子,就为了盘下谭老爷那五间铺面?你不晓得花憩街现在是烫手山芋吗?”
两个影子越靠越近。
“开挖水沟不是很忙吗?你如何俄然赶返来了?”
阿嫂和小叔,姊夫与小姨,可真够乱的。
“不过我也要提示你,千万不成真做了王妃。不然我定要闯进安都,管他是三殿下还是甚么王,先把你抢到手再说,归正我迟早是要抢阿嫂的。”
“以是我此次返来,另有另一个目标。”申屠灼望向她,“你们很快就要出发了吧,我却要留在郡里开凿水沟,不能伴随在侧,时候护你摆布。”
“嗯,是啊。”
若已情根深种,哪怕万劫亦不能摧折。
是谭怀柯偏过了头。
见她如此畅怀,申屠灼已大抵猜到:“你把卖身契讨返来了?”
“那确切是不亏。”申屠灼也替她欢畅,他很清楚,能规复自在身,才是她眼中最划算的买卖。
“小叔一表人才,又出息似锦,天然惹得郡中待嫁的小娘子惦记。”谭怀柯洗净了手,坐在炭盆边烤火取暖,抬眸望他,“君姑畴前还觉着芙娘子长于持家、贤能旺夫呢,可见她看人不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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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叫迟早是要抢阿嫂的?谭怀柯无法道,“那我也提示你一句,可别真做了我姊夫,我瞧着芙娘子还没有善罢甘休,指不定还要耍甚么手腕。”
“你……”申屠灼一时有些痴了,“你真的情愿……”
“既然如此,那就恭祝彩珠儿老板财路广进,早日富甲一方!”
申屠灼点头,举起茶盏道:“明日我就要回县里去,彻夜我来,权当为你践行吧。愿你此行诸恶不侵,事事顺利,最好大仇得报,今后再无隐忧。”
谭怀柯点了点头:“恰是!”
“如何?”听出她话里有话,申屠灼诘问。
说完二人都苦笑出声。
“眼下是烫手,谁晓得前面会不会有转机呢?”谭怀柯不觉得意,“何况我只是特长里的铺面找柜坊做了包管,只要每月能还上商定的银钱,便不会收走我的铺子。以布坊药铺和焉知肆现在的收益,还是能撑得住的。”
闻声申屠灼翻墙落地的声音,她眼皮子都没抬,熟稔道:“哟,小叔为了填肚子,真是甘冒大险,这是闻着味儿就来了?”
“她安知我没有着了你的道?”谭怀柯单手撑着下颌,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颊。
“莫要打趣我了,阿嫂明知我心有所属。”申屠灼毫不避讳。
可那又如何?
“是么?君姑如果见了你这幅嘴脸,恐怕又要往我身上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