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樊宇比申屠灼还要像个纨绔，一身锦衣华服，说话也带着轻浮：“哟，这位就是阿嫂吧，真是位大美人啊！”
“倒也不是。”谭怀柯安然道，“那在这之前，你先解答我的疑问吧。”
申屠灼道：“本日不买香，有些话问你。”
谭怀柯看了看那边忙活着的两人，问道：“池乐官是……”
见她们满脸别致，乐人驯良先容：“这会儿排的是一曲郊庙歌辞，岁末庆典上郡守祭奠要用的，辞藻比较晦涩些，不如何风趣。两位如果早来半炷香，就能听到申屠公子写的那曲相和歌辞了，那调子可真动听，我们也爱吹奏，就是可惜歌辞还未写完。”
“倒是你，皇商新令的事情探听得如何了？申屠家眼下可不是个好背景了，我们要另寻门道，这回可别再被人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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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此处是个闲谈的好处所。
谭礼方才得知申屠家二公子去了乡间老宅，猜想他们已经对谭怀柯的身份起了狐疑，忙叫来自家娘子商讨：“早说这体例不稳妥，申屠家如果究查起来如何是好？”
“新令尚未出台，想必此中细则都没法切当晓得，外界的传言亦不成信，以是我要问的是，为何要出台擢选皇商的新令？”
谭怀柯与沛儿相携去了云河香阶，两人都没见过这里的世面，看看这家铺子，闻闻那家香丸，逛得不亦乐乎。等她们走到乐府的时候，申屠灼和池樊宇已经在排练最后一曲了。该当是提早打过号召，她们被乐人引出来，坐在角落里旁观。
这家老板是他的熟人，见了他便迎上来，带着浓厚的西境口音问：“公子想要甚么香？熏衣还是送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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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阶的绝顶，就是张掖郡的乐府地点，办理着本地舞乐演唱的教习，卖力汇集和创作官方歌谣、文人诗赋，排成精彩的舞乐，以备祭奠和宴会时吹奏。
申屠灼点点头：“这两条政令一向相沿到去岁，当今圣上深知如此剥削商贾不是悠长之计，早有拓宽商路、惠贾富国之意。但是朝廷也有担忧，如果完整放开，贩子天然逐利，大肆敛财以后一定情愿如数交征税赋，反倒会引发更多的商贾钻空子，以是才传出了擢选凰商的新令，既能赐与这些商贾些许便当，又能让朝廷羁系到他们的巨额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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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娘子倒是不慌：“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另有甚么好究查的？”
池樊宇不觉得意：“咱俩甚么干系，你阿嫂就是我阿嫂。阿嫂啊，你看我们这出排练，感觉如何？”
“看来你是真的对皇商一事感兴趣。”申屠灼耐烦为她解释，“大宣畴前比年交战，说好听点，是先帝武德充分，说直白点，就是穷兵黩武，实在劳民伤财。
谭怀柯内疚地笑了笑，诚心肠说：“我看不太懂，只是感觉很好听，又是琴又是鼓的，跳舞的人也多，非常热烈。”
“……”申屠灼愣了愣，“甚么毒甚么泥？这是你的名字？”
申屠灼用胳膊杵了他一下：“别瞎攀亲戚，你叫甚么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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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灼蘸着残茶在案几上写下这六个字，持续说：“这两个政令要求当时的小贩行商、假贷商和囤积商等等，非论有无市籍，都要据实呈报本身的统统资财，并据此交纳高额税赋。如有瞒报或者漏缴，都会判以重罪，罚戍边一年，并充公统统产业。”
谭怀柯反问：“奉告你，你就能查到我的来源了吗？以后你想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