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怀柯没有多做逗留,独自朝百草药铺走去。
这一天忙完归去,谭怀柯翻看着药铺和布坊的账簿木牍。
不过三年前的那卷账簿还是挺清楚的,也没有贪钱做手脚的迹象,看笔迹还是现任掌柜的所记录,也许这两年他也是被谭礼剥削以后迫不得已……谭怀柯决定再探探他的真假,给他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
“嗯,你说得对,我会留意的。”谭怀柯往茶壶里搛了些枸杞,“另有呢?”
“铺子?大娘子,我不懂这个……”沛儿局促地说。
能够证明她身份的过所恐怕早就无处可寻了,可阿斓公主送她的阿谁蓝宝石珠串呢?很能够会被人牙子变卖给典当行。
“就说说你看到甚么如何想的,随便说。”谭怀柯鼓励道,“这可干系到我们这个小院今后的生存啊。”
“当然!能跟着大娘子,是沛儿此生最荣幸的事了!我不怕刻苦的,再苦能有我阿翁打我骂我、把我卖给人牙子还苦吗?”
“不。”谭怀柯摇了点头,“我要做大宣来往西境的皇商。”
“我检察了布坊近三年的账目,两年前那边的买卖都是很红火的,就是从去岁开端走了下坡路。本来那条街的确是合适开布坊的,四周另有胭脂铺、金饰铺和其他布坊,大师都是做小娘子的买卖,一荣俱荣。但是厥后郡里改了响铃街的布局,把食肆、酒坊和兰英馆挪了过来,这里就不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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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怀柯道:“你晓得我为何与你说这些吗?”
“或许现任郡守本来是美意,感觉如此一来这条街巷会更加热烈,可惜事与愿违。固然兰英馆是胭脂铺、金饰铺和布坊的大主顾,但这弟子意不成能只做兰英馆的,街上如果鱼龙稠浊,常有醉汉或婟嫪惹是生非,良家娘子避之都唯恐不及,又怎会有闲心逛铺子。(注:婟嫪,嫖客之意。)
沛儿对自家大娘子满心敬佩,品着清甜的茶汤说:“好,都听大娘子的。”
算上收来的佃租,两间铺子的微薄收益,另有出嫁时谭安丰莫名其妙送她的两块银锭,她的手头略微敷裕些了。
沛儿听得连连点头:“大娘子说得好有事理!那我们布坊是要换处所开吗?”
趁此机遇,谭怀柯好好过上了本身的日子。
沛儿煮上一壶茶,体贴道:“大娘子本日疲累,该歇歇了。”
布坊的账明显白白,每个条目都清楚可查,就连谭安芙欠了多少布料钱都一目了然,找不出任何讹夺,谭怀柯看完却忍不住感喟。
这熏香是……
“好、好吧,我想想啊。”沛儿回想着白日看到的环境,说道,“我感觉药铺的掌柜不做事,好好的药铺,弄成现在如许,必定赚不到钱呀。大娘子当了店主,可要留个心眼,不能让那掌柜的把您的银钱棍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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