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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士钧的所作所为,不但没有让贰心存感激,反而像一面镜子般,映托出他的寒微。时候的提示着他:当初在那场混乱当中,他是多么狼狈,多么宽裕,多么怯懦,多么无能,多么不堪!
恼羞成怒!
庶子,庶子罢了!
他是韩秀的结义兄弟,当初为了庇护韩太公,和石娇娥一起被俘。此次互换俘虏,不但救出了韩太公和石娇娥,也救出了他这位湘王的义弟。
豪杰?佩服?敬佩?
她那未完的话语,再加上毅儿脸上的掌印,不难让人遐想到:因为得不到亲生后代的相认,再加上看到庶子的愠怒,石娇娥就迁怒到了毅儿身上,并甩了年幼的孩童一个耳光!
他们对本身的儿子,竟然如此不屑!
“大王!毅儿他……”柳氏荏弱的声音里,忍不住带上了暴躁。
对于石娇娥来讲,这是迁怒无辜小童,但对于韩琅和韩欣来讲,不认亲母,这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但是,韩秀不但没有派兵去救他,反而像是忘了他普通,在火线广纳美姬,宠幸侍妾,肆意吃苦……
他自夸是韩秀的义弟,又救过韩太公的命。是以,虽被俘虏了两年,却没有涓滴自大,相反,凭着这份过命的友情,他更是敢对韩秀直言不讳。
他一边为沈士钧的兄弟义气所打动,一边又在心中悄悄的记恨着――沈士钧的仗义之举,对于当时被吓得丢盔弃甲,抛妻弃子,乃至扔下老父,只顾得捧首鼠窜的他来讲,的确是一种热诚。
不但如此,柳氏这一招还是一箭双雕!
豪杰!
“毅儿这是如何了?谁打的?”韩秀面色阴霾,眉间却有一丝不耐烦。
韩秀垂了垂眼睑,尽力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眼神也更加的暗淡了起来。
但是,他这个亲儿子跑了,沈士钧做为他的结义兄弟,却在那么危急的环境之下,不顾统统的去救韩太公。
如此想着,庭帐中的大多数人,都暴露了不附和的神采。
柳氏的身份,换了任何人来问,韩秀都能理直气壮。毕竟,他已经自主为王,豢养几个美姬侍妾,实在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
临时……不能计算啊!
凭甚么?!都是韩秀的儿子,凭甚么她的儿子就要低人一等!
迁怒,这是多么卑劣的品格!
“王后之品德,深为我等将士佩服!”
更何况,沈士钧不过是白身,连个官职都没有,柳氏不能擅闯军帐,他又凭甚么在朝堂上指手画脚?以百姓之身参与军帐议事,竟然还如此理所当然,不知避讳!
“柳氏,你且退下!”韩秀面色不虞。
“大哥,此是何人?”站在一旁的靛衣男人,皱着眉头发问。
“侍妾?一个小小的侍妾,如何如此没有端方?!雄师议事,岂容姬妾乱闯?”沈士钧眉头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