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候,纳兰无双换好衣服出来,长歌这才昂首看她,只一眼,心中就微微起伏。纳兰无双生得明艳无双,是长歌至今见过最有神韵风情气质的女子,但是一双凤目一会给你她娇媚多情的错觉,更多却给你一种被拒之以外的孤傲冷傲。
“本日如何有空进宫?”纳兰无双半睁着眼,慵懒地斜靠着御座,声音很轻很细,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崇高。
纳兰无双带了无爱和无情二人以及多少宫女寺人,她文雅地端坐着,状似当真聆听琴音,微微闭目面庞静美。
纳兰无双闻言唇边笑意加深,一双美目打量地看着纳兰清,一时没有出声,半晌才开口,“清儿故意了,这凤鸾殿的确闭塞了些,那便依你所言。”
纳兰清闻谈笑意一瞬僵了僵,而后笑了下,“只是梅儿与崔嬷嬷熟,母后也晓得嬷嬷的脾气,随便叫的宫女畴昔恐怕见不到皇兄的面就被嬷嬷赶了出来――那梅儿你与无情姑姑一道去吧。”
纳兰清却道,“慢!”待纳兰无双的目光看向她,她才说道,“七弦琴是琴中一绝,在这殿内如何听得出它的神韵呢!不若母皇随儿臣移驾湖心亭,那儿视野开阔,风景新奇,母皇可边赏识美景边听儿臣操琴,母皇觉对劲下如何?”她面上平静自如,实则手心都模糊沁出汗来,眼神也尽量垂着不去看纳兰无双。
纳兰清微微含笑地应对,“母皇过奖了,儿臣献丑,只求母皇听了喜好就好。”
??“儿臣给女皇存候。”纳兰清和顺细致的声音落,长歌随后膜拜,“奴婢拜见女皇陛下,女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小时候她总哭着要娘亲,现在得知出身以后,反倒要以这类体例与生母见面,而这个女人高高在上,能够因爱生恨乃至给亲生女儿下毒,她甘愿不是纳兰无双的女儿,甘愿像之前那样,只晓得母妃是难产而死。
“罢了,就依你。”纳兰无双闻言想了下,不耐地摆摆手,算是让步。
她说话,举止投足间都带了清晖公主的文雅得体,听起来既像是与母亲撒娇的女儿又不会失了分寸,始终保持着对纳兰无双的尊敬。
长歌失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侍女的角色,将七弦琴谨慎翼翼地轻放到楠木矮桌上,然后便退到琴桌后候着。
湖心亭。
纳兰清心中一喜,不由缓慢地看了眼长歌,后者神采淡定,沉默如昔。
纳兰无双笑了下,“随便叫一个宫女寺人畴昔不就得了……无情,你去。”
“奴婢服从。”无情便筹办下去。纳兰无双又喊住她,“闲杂人等都不准靠近湖心亭,免得叫人打搅了朕的雅兴,去吧。”
纳兰无双听完眼睛全展开,挥挥手让给本身打扇捶腿的宫女退下。悄悄抚了抚斜靠着的那一侧凤袍藐小的褶皱,一双凤目谛视纳兰清,眼里带着星光点点的笑意,红唇一勾,“清儿本日倒是会说话――朕也好久未听你操琴,既如此,那就奏一曲吧。”
??“谢母皇(陛下)!”
“是。”
纳兰清文雅地缓缓坐下,葱白玉指悄悄拨动琴弦试了试音,随后清脆动听的曲子就在她一双巧部下娓娓而来。琴音不断于耳,琴声低婉清丽,像是一阵轻风悄悄拂动听琴者的心间,又像是一副萧洒肆意的水墨画劈面而来。
??“嗯……起来吧。”女子慵懒娇媚的声音自正前上方响起,长歌心底微微惊奇,光从声音听倒像是十几岁的小女人――这纳兰无双果如传言所言,重视保养寻求芳华永驻。
长歌微抿紧唇,眸子暗淡不明,本身的眼睛本来是随了纳兰无双的。
“儿臣再为母皇奏上一曲如何?”纳兰清状似想了想,手指一划,琴音蓦地变得激越。她又极快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