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看了她一眼，面上温和了些，“这回多亏了明阳你给柔云通风报信。若不然，朕很难回到宫中。”
时至本日，她才悔怨，对这个孩子，她一向以来的刻薄和冷酷，另有她的贪婪无私。只是，世上没有悔怨药，她明白过来之时已经太晚了。
黎湛踏着初升的玉轮洒下的华光，一步一步朝着昔日他口中唤作“母后”的女人身后。
小宇子俄然叹了声，这是最后一名享用过荣宠的妃嫔了。后宫，真的形同虚设了。
“你在这候着吧。”宫门推开，黎湛将身上的披风解了递给小宇子，而后沉声叮咛。
听了徐赟略带调侃之意的话，黎湛再看陈尚书也是对他此次出宫很有微词的模样，不由点头发笑，“若非两位卿家大力互助，朕也不敢这般率性的。”
“太后王氏，当年暗害朕生母，当今又企图篡位，但念其年龄已高，拔除其太后身份，将其软禁于慈宁宫，永不得踏出一步，身后亦不得与先皇同葬皇陵！”
“不！”相较于太后的哈哈大笑，那些大臣的哭喊，左熙则是猛地昂首看向黎湛，不接管地点头，“不，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皇上！臣妾知错了，你不要杀臣妾……”
说着，他毕竟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像是幼时的阿谁小皇子等候阿谁女人昂首安抚他一下，哪怕一下。他现在的冷傲固执乃至铁石心肠，全都感激她的教诲，不是吗。
“公主言重，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老臣的福分和职责！”陈尚书拱手不敢本地对黎兮说道。徐赟只是淡笑，看着黎湛瘦了一圈的模样道，“皇上能够及时回到宫中就好，皇上可骇臣吓坏了。”
黎湛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看了眼还是在写字的女子，他最后道，“可朕还是感激你，固然你杀了朕的生母，将朕抢到了你的名义下却没有好好心疼过一天。但是，若没有你那么多年的冷酷和峻厉，朕不会变得这么优良，也不会赶上那么好的女子。以是，母后，朕不会杀你，你还是是慈宁宫的仆人，只是这是最后一次，朕来看你，朕叫你一声母后。好自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