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见氛围不对，偷偷昂首去瞄万贵妃的反应，倒是被那张阴狠的脸给吓了个半死，“没有”两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再不敢吱声。
万贵妃却已然听出了些味儿来，气得胸口狠恶起伏。她不顾肝部传来的揪心疼痛，扭曲着面庞嘶吼道：“恐怕你们连他的一根头发都伤不了，是不是？！真是一群废料！都这么久了，竟然连人家的秘闻都没有摸清楚，本宫要你们何用？！”
全部京师仿佛都覆盖在这让人着恼的氛围里，紫禁城也不能例外。得了势的冷风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挑衅意味，从砖红色的宫墙溜上金色的琉璃瓦，一个腾身跃进了宫禁里。它一起点屋掠宇，途中瞧见永宁宫外的一株素心腊梅，还非常恶兴趣地用力摇了它几下。层叠的鹅黄色小花摆布不稳地依着颀长的枝桠晃了几下，却还是低眉敛目，一派和婉恭谨的模样。冷风似是感觉无趣，便吼怒着向着其他殿宇窜去了。
“滚！”万贵妃越听越气恼，眼睛直往外喷火，借着气劲儿从榻上冲下来，狠狠地给了两个寺人每人一脚。
她的俄然出声，惊得上面跪着的郑忠抖得跟筛糠一样，哆颤抖嗦的只晓得不住地叩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娘娘息怒，千万保重身材……”
此时她宽广的身板正靠坐在贵妃榻上，嵌金祖母绿的护甲跟动手指的行动一点点攥紧，深深地掐进了身下柔嫩的猩猩毡里。那毡子的猩红与护甲的暗绿构成了光鲜的对比，配上袖口暴露的那只枯瘦的手，的确触目惊心，瘆得人脊背发凉。
“少废话！给本宫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