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樘悄悄勾了勾唇角,好笑地看着她:“那么万女人以为,我为何要承诺?我之前便对你说过,我对你偶然。何况,就凭着你背后里对乔儿做下的事情,我至今还未找你清理,你不感觉单就此你便应当烧高香了么?”
“我这是为乔儿守身如玉,乔儿还凶我,”他幽幽地叹口气,随即又含笑抚了抚她那黑沉的小脸,“乔儿不是差人传话给我说有要事要说么?”
万亦柔抿着唇不说话,一张娇美的芙蓉面哭得梨花带雨的,荏弱娇小的身躯无助地轻颤,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但饶是如此,此情此景却换不来面前人一星半点的顾恤。
言毕,他拂了拂袖袖,转过身就要提步拜别。
见本身抓了个空,万亦柔内心更是委曲万分,干脆顺势就倒下来趴在了池边的草地上。
祐樘是多么心机,马上便明白过来她在说甚么——周太后和她定下的三月之约。三个月以内如果不能怀上子嗣,便给祐樘纳侧妃。
万亦柔见他如此态度,内心顿时就凉了半截,手里的帕子越绞越紧,嘴唇都差点被她无认识间咬破。她柔弱的肩膀悄悄颤抖,渐渐抬开端,一双翦水秋瞳泪盈盈地望向他,仿佛是死力压抑着哭腔:“真的半分筹议的余地都没有么?如果殿下不肯应允亦柔,那亦柔今后的日子都不知要如何过下去……”
“都是我一时起了怜悯之心罢了。何况都是孩提时的事了,旧事无需再提,”祐樘一双标致的琉璃眸静若深潭,虽是华彩宛然,但却连半点波澜都未起,“人不成能老是囿于回想,你还是趁早将这些都忘了的好。”
淡色的月辉洒在飘着荷叶的水面上,颠簸起一片碎银似的潋滟浮光。跳动的光影映照在他秀雅绝伦的精美面庞上,使他的容颜显出几分恍惚的不实在。
抬眸将面前的人略略打量了一番,祐樘面上挂着风俗性的笑容,语气随便隧道:“起吧。”